要求。
因为,文明程度越高级,其字体就必然越简单。
道理很简单,更高级的文明,需要更多的知识分子和文化人以及哲学家、物理学家、化学家,甚至天文学家。
这必然要求该文明,必须有足够大的识字的受过教育的人口基数,从而诞生出那些需求量越来越高的精英人才。
自然,这就要求文字必须简洁,而且不能给孩子和青少年造成理解、书写障碍。
现行的小纂,是古文的终点。
它从远古而来,承载着先王和先民的思想,以及诸夏文明的文明结晶。
它将先王以及先民的智慧,传递至今。
但现在,它的历史使命已经终结。
诸夏文明要再进一步,点燃高等文明的火光,就必然需要一种更简洁书写更方便理解更简单的文字。
而隶书,就是历史选择的必然。
它是一种革命性的字体形势,同时也是一种人民为了方便和便捷自行创造的文字。
就像后世的简体字,这是历史发展和文明进步导致的必然。
这种革命性的字体,非常适合在纸张之上使用、书写。
而且结构优美,易于理解,便于人民接受。
哪怕是刘彻不站出来,推广它,普及它,将它捧上神坛,点燃神火。
只要再继续发展下去,不出十年,它就自然而然,肯定会占据主流地位,成为公认的书写文字。
没有别的原因。
就因为它简单、工正,便于书写,适合传播和教育。
这就够了!
至于反对声和质疑声。
这是肯定会有的,也一定会有的。
然而,刘彻相信,欢迎的人,支持的人会更多。
中国这个文明,从来都是向前看的。
诸子百家,哪一个不是怀着对先王和先贤的崇敬之请,放眼未来的产物?
易曰:通其便,使民不倦。
诗曰:九变复贯,知言之选。
就是这么个道理!
望着会场的情况,刘彻提起绶带,带着汲黯,走到石渠阁的主体建筑之中,与正在跟司马谈等人一起紧张的计算着全新历法的司马季主等人打了个招呼。
就像文字一样,现行的颛顼历,也已经不再适合继续作为中国的历法使用了。
不合用的东西,就该放弃掉。
当然,跟小纂一样,刘彻是一个非常爱惜和尊崇先王和先民的智慧以及文化结晶的帝王。
新的产物,取代旧的产物,这是时代发展的必然。
但旧文字、旧历法,就不是说没有用了就丢掉。
而是应该保存下来,让后人看看,让后人知道,祖先和先民,筚路蓝缕,有多么艰苦。
更让子孙后代知道,自己的源头和自己民族的历史。
这是最好的爱国主义素材,更是留给后世人研究的最好的档案。
所以,刘彻会将它们都保护起来,编辑成册,收藏在皇室档案馆。
不仅仅是颛顼历和小纂,刘彻甚至已经下令,征召了大批的懂得铭文和大纂的学者。
趁着现在知识界和文化界还有人懂它们,还有知道它们的发展历程和背后的故事。
将它们用文字的形势,永远的记录下来。
这才是一个真正的诸夏帝王应该去做的事情。
据旧以鉴新。
在缅怀和尊崇先祖的同时,站在先王和先民的肩膀上,总结祖先的智慧和经验,结合当前形势,继续向前,将自身的文明不断提高。
直至世界尽头,直至那星辰大海的未来。
所以,其实此刻,司马季主等人已经早已经完成了全新历法的计算,只差复核和审议了。
他们现在在做的事情,其实是在整理颛顼历。
将这个曾经陪伴了诸夏文明数百年,指导了中国人民数百年的农业教科书,再次的重新编辑。
从历史记载,推算这部历法走过的道路,还原它最初的面貌和数百年来的演化之路。
见到刘彻到来,司马谈和司马季主都微微起身,表示尊敬。
刘彻看着两人,微微一笑,道:“两位爱卿辛苦了!”
司马谈和司马季主都是摇头笑道:“不辛苦!”
制定历法,重定星辰日月的运行轨迹,推算天时,这怎么能叫苦?
这是大大的乐事!
哪怕是死在工作岗位上,他们也会含笑而逝。
因为,这是每一个士大夫文人的最高梦想和终究理想。
正如孔子所说:朝闻道夕死可矣。
在中国文化里,死从来不是可怕的事情。
真正可怕的是,羞辱先王,亵渎大道,为万世唾弃。
仁义道德从来不是儒家的专利。
就像大一统不是儒家发明的名词,就像‘虽千万人吾往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