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绝,永不悔此身、此誓!”
就连一直有所抵触和消极的归义单于夏义,也被这气氛感染,不得不恭身拜道:“将军高义,本单于谨代幕南百万生民,谢将军!”
没有办法,目前的事实是:他只有全心全意,给汉朝人做狗,才能有所机会。
不然,那就是一个死字!
何况,汉朝对他也不薄。
不仅仅册封他为单于,还给了他许多优容待遇。
至少,汉朝人对他比军臣对他好了一万倍!
而且,形势比人强!
当前的局势和格局就是汉的强盛和强大,是不可阻挡的。
已知世界之中,几乎不存在可以击败甚至哪怕只是稍稍阻碍汉室强盛的力量和因素。
除非这个汉帝国跟秦帝国一样,忽然发生了强人暴卒,而继位者是个蠢货白痴的悲剧。
不然,夏义想不到,还有什么东西可以阻扰汉帝国的前进脚步。
而当前的汉天子,与秦始皇截然不同。
这位天子今年才二十四岁。
他至少还可以统治这个庞大帝国,执掌帝国的马蹄前进方向三十年。
匈奴人,或者其他任何人,拿什么去跟他竞争?去与他对抗?
无论是西匈奴的且渠且雕难,还是北匈奴的句犁湖,他们的所作所为,他们的努力和奋斗,他们的挣扎和求存,在夏义眼里,只不过是垂死挣扎而已。
所以,夏义也想的明白。
既然是这样,那就给汉朝人乖乖的做狗吧。
这样至少,还可以给子孙给后代,留下一个归义单于的富贵生活和优渥的政治待遇。
有时候,夏义甚至想过,假如不是他首先给汉朝人投降,做了这个归义单于。
那么,恐怕无论句犁湖,还是且渠且雕难,都有可能抢着来做这个归义单于吧?
郅都扭过头来,看着夏义,满意的点点头,然后上前对夏义拜道:“单于深明大义,本将感佩不已……”
“不敢……”夏义连忙回礼说道:“吾本夷狄之躯,生于蛮荒之间,既不明先王之道,也不知中国之大,幸陛下不弃,以为单于,受之以幕南之主,唯愿肝脑涂地,为天单于效死而已!”
“善!”郅都微微一笑,有了夏义这个表态,接下来汉军的任何行动,就都披上了一层合法的外衣。
这件外衣,虽然有没有,对大局根本没有影响。
但至少,有了这件外衣,汉军接下来的所有行动,都可以称得上是‘代天行道’的正义行动。
在史书之上,更是会成为一个标杆和典范。
“诸君,我们来商议一下,具体的行动方略吧……”郅都挽着夏义的手,将他扶着坐到上首,然后对着诸将说道。
“幕南各部,现在有那几个部族最为强大?”郅都问道。
在来顺德的路上,郅都与他的幕僚和参谋们,讨论过无数个方案,最终,得出了一个较为成熟和具体的战略方案。
这个战略方案,用八个字可以概括:先除主干,枝叶自落。
这就好比你要修剪一棵大树,倘若是一片叶子,一片叶子的去剪,那自然是极为费力,而且愚蠢的做法。
所以,正确的做法,当然是剪除那些粗大的明显影响美观的枝干。
具体到这幕南的问题的处置,就是先不管那些中小部族,先将幕南各部之中的大部族剪除。
大部族们被解决了,剩下的小猫小狗,除了乖乖听命外,还能有什么出路呢?
郅都确信,只要自己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的消灭或者制服了这些幕南各部之中的强者,那么,幕南问题的解决就指日可待了。
毕竟,人是从众的,更是胆小的。
在右侧的商贾坐席之中,张文站起身来,对着郅都微微一欠身,自我介绍道:“临邛程郑氏家臣张文敬拜将军……”
“久仰大名……”郅都听到这个名字,立刻就站起身来,对着这张文回礼道:“吾来顺德之前,就屡屡听说过先生的大名了……”
张文之名,或许在政坛上,很少有人听说过。
但是在汉家高层,尤其是三公九卿之间,此人的大名,可谓是如雷贯耳。
毕竟,三公九卿这一级别的重臣,都有资格接触到一些绣衣卫的报告和种种数据。
而这位张文,毫无疑问是绣衣卫的重点监察和监视对象。
这可是一个胆大包天,甚至可以称得上是无恶不作的真正小人!
他在西南夷掀起了滔天巨浪,因他和他的言论而发生的战争数十起,直接或者间接死在他手里的人,成千上万,不可累计。
哪怕是绣衣卫的探子,也曾经惊惧的报告说:夫一怒而天下惧,安居则天下平,张仪苏秦公孙衍也,今之张文,不落苏秦张仪之后,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之采!
这个评价可是了不得!
足以说明此人,简直就是一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