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跳下来的局……”刘彻心里想着,迅速定下策略。
而伊稚斜却是被刘彻那一问,问的有些语塞。
汉匈关系发展到现在,早已经不是最开始那样,一言不合,就要拉开架势开干的局面了。
六十年来,匈奴在长城内和长城的要塞上,撞的头破血流。
虽然曾经有过胜利。但是,代价太大了。
大到匈奴人认为不划算。
不然。还和个毛的亲,直接进来抢,岂不是更快?
打到现在,错非是幕南诸族,不抢汉室,根本没地方可抢,恐怕他们也会跟西部和幕北部族一样,高高兴兴的西征了。
汉朝这头刺猬,谁爱撞谁去撞!
如今,匈奴主力西征,留在幕南的部族,在面对汉军时,自保都估计有问题了。
所以,面对汉朝皇帝的强硬回应,伊稚斜甚至连放狠话回应的底气都没有了。
使臣的底气,在于军队的拳头。
拳头没有对方硬的时候,除了忍气吞声,难道还能爆种不成?
自古弱国无外交!
更何况,伊稚斜目前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他还希望能在汉朝君臣面前留个好印象,保住自己的身家性命呢!
如此一来,伊稚斜就连最后的那点可怜的底气也消失了万一得罪了年轻的汉朝皇帝,对方一怒之下,砍了自己脑袋,跟谁讲理去?
但好像不讲点什么的话,日后回国,会没法子交代。
尤其是没法子向那些支持和拥护他的幕南部族贵族、首领交代。
于是,伊稚斜勉强提起些气力,尽力的用他所能选择的最强硬的语气回应道:“陛下,难道就不考虑两国多年来的友好关系和联姻关系吗?”
“友好?”刘彻笑了。
国与国之间存在这种关系吗?
但这种话是不适合说出来的。
无论如何,在正式场合,友好和亲,这种妆点门面,连自己都不信的胡话,还是有必要说一说的,万一唬弄住对方了呢?那岂非赚到了?即使没有,也没有任何损失不是?
刘彻于是笑道:“右谷蠡王说的很对,汉匈两国过去数十年的友好关系和姻亲关系,确实需要‘维护’和‘发展’,当年朕皇祖与贵国先单于盟约:要使两国老者得所息,幼者得长,各保其首领而终其天年,朕甚以为是,以此话嘉与右谷蠡王,与君共勉!”
“皇帝圣明!”伊稚斜见到有台阶下,立刻就顺着下了,闭口再也不提国书的内容了。
“右谷蠡王,朕已在后殿,略备薄酒,为君等设下了接风宴席,还请君不吝赏光……”刘彻笑呵呵着说道,也没有再去提那个完全是yy的和亲物资要求。
有本事,军臣可以带队来长城脚下感受一下什么叫钢铁长城。
到那个时候,刘彻一定不会吝啬,为军臣在长安城里盖一座大宅子。
刘彻现在对自己方才的想法,非常有兴趣,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尝试一番了。
秦侩不也曾经愤青过?汪精卫,还曾经‘慷慨歌燕市,从容作楚囚,引刀成一块,不负少年头’呢!
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再忠贞的烈士,都有可能倒在糖衣炮弹之中,再厉害的英雄,也会被利益和仇恨蒙蔽双眼。
更何况区区一个伊稚斜?一个没有文化的夷狄首领?
别说,刘彻还留了后手。
万一伊稚斜实在不上道,那就送他上路!
伊稚斜闻言,却是心里一动,知道,关键时刻来了。
他能不能活着回到草原,恐怕就看接下来的酒宴,他能否忽悠住这个年轻的汉朝皇帝了。
一时间,他的心就像被什么东西绷紧了一样。
他微微俯首,道:“谨遵皇帝之命!”
但实则,手心里已然全是汗水。(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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