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云开只担心,燕北王府的侍卫还未到,长公主的亲兵就先出手了!
她身边除了车夫外,只有两个侍卫,其他全是女子,真要动起手来,他们这一方要吃很大的亏。
可不想她的话刚落下,燕北王府的大丫鬟就道:“王妃,这么点人,不必找侍卫,王妃要是信得过奴婢,交给奴婢们就行了。”
纪云开顿了片刻,说道:“下手别太重,打残了很麻烦,把路清干净就好。”燕北王府的侍女敢开口,那就是有把握的,她还担心什么?
“是,王妃。”大丫鬟抱琴强压着笑意,一脸恭敬的道。
她突然发现,她们王妃一点也不像京中的贵女,反倒更像燕北的女子,大胆、爽利。
“你,你们……放肆!”落桃听到纪云开主仆的对话,一张脸都气白了。
在他们的地盘,当着他们的面,说别把他们打残了,燕北王府欺人太甚!
“啪啪……”回应她的是两个巴掌:“放肆!主子面前,也有你说话的份!”
有纪云开撑腰,抱琴也不再压抑自己的脾气,直接动手不动口。
“你,你打我?”落桃身为长公主的大丫鬟,深得长公主喜爱,在长公主府如同小姐一样长大,别说挨打,连重活都没有做过,这会被人当众甩巴掌,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不仅打你,我还踹你!”话落,抱琴抬腿,一脚就将落桃踹飞了出去:“敢叫我们王妃走小门,你们活得不耐烦了!”
她们家王妃出门,代表的就是她们家王爷的脸面,敢羞辱她们家王爷,长公主府的人死定了。
“啊……”落桃尖叫一声,摔落在身后的侍卫身上,除了被踹疼外,其他的都还好,并没有受伤。
没办法,纪云开说了不能把人打残,身为下人,抱琴总得悠着点。
可是,身上没有摔伤,面子却摔落在地了,落桃被侍卫扶起来时,双腿青肿,双眼像是要吃人一般,指着马车,不顾脸上的伤,大声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给我打!往死里打,打死了打残了,自有公主料理。”
长公主府的人就是这么嚣张,打死个把人在他们眼中完全不是什么事儿。
“唰唰……”长公主府的侍卫皆有配刀,当即就抽刀上前。
燕北王府的丫鬟们自然不能带刀出门,纪云开最初还担心她们吃亏,可看到她们取下头上的发簪、手上的镯子和脖子上的链子,三两下组装成细长的铁棍,就默默的不说话了。
她当时还觉得奇怪,怎么燕北王府的丫鬟们,佩戴的首饰和发簪都是简单到没有一丝花纹的式样,还当燕北与京城的审美不同呢,现在才明白,原来人家那佩戴的不是首饰,而是杀人利器。
双方皆有武器在手,虽说侍卫们手中的大刀看着更有威慑力,但武器这种东西不是看着吓人就是好的,关键是要用得顺手。
别看小小的铁棍没有杀伤力,可在燕北王府的丫鬟手里却变成了打人利器,侍卫拿着刀根本近不了她们的身。
凭借手中的小小铁棍,燕北王府的丫鬟们硬是把一群侍卫抽得哭爹喊娘,同时严格执行纪云开的交待,没有打残人,也没有打死人。
不过一刻钟,丫鬟们就将侍卫全部放倒了,并且一个个踢到路边,确保不会挡路。
抱琴、落棋、侍书、入画四个大丫鬟脸不红、气不喘,衣服和头发也不曾乱半分。将手中的长棍一节节拆开,又变回镯子、链子戴了回去。
“王妃,路清干净了。”抱琴上前,隐含骄傲的道。
这是她们进京后第一次出手,本以为天子脚下的侍卫很厉害,今日一见,不过如此。
“很好,走吧!”纪云开不吝赞道。
对于长公主府的赏菊宴,纪云开一点也不期待,菊花对她来说最大的用处,就是清明、冬至拿去扫墓,祭拜先人用的,她真的……没兴趣欣赏。
“是。”出了口憋在心里的恶气,燕北王府的人一个个神清气爽,抬头挺胸,昂首阔步。
至于躺在地上,不断哀嚎的公主府侍卫?
燕北王府的人路过时,恨不得再踩上一脚。
敢叫她们王妃走小门,敢把她们王妃拒在门外,敢派兵围住她们王妃,活该被打。
长公主府很了不起吗?长公主府就能不把他们燕北王府当回事吗?
今天她们就打狗给主人看,叫长公主明白,他们燕北王府的人不好惹。
没人阻拦,马车一路往前,顺着长公主府外的公主巷平稳前行。这条路原本不叫公主巷,就如同乌衣巷是因为王谢两族子弟,喜欢穿乌衣以显身份尊贵而得名一样,公主巷也是因长公主而得名。
长公主住到了这里后,把这一片区域的人家全部赶走了,并把房子推倒重建,建成一个大园子。
现在,公主巷里只有长公主一户人家。
出了公主巷便是京安大街,到了京安大街,长公主府的人也不敢随便闹事,可是……
就在燕北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