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冷的天,萧九安半夜外出绝不可能是闲的无聊了,他昨天走的那么急,那么突然,纯粹是因为他收到的消息太震撼了。
祁家少主,祁连山死了,身中十八刀,死在城外,死在燕北军驻地附地,死在燕北军特制的兵器下!
最先收到这个消息的,不是燕北军,也不是燕北王府的探子,而是凤祁。
凤祁收到消息,没有第一时间告诉祁家,而是让人告诉了萧九安,问他要怎么处理?
这事,有理智的人都能看出来,这是栽赃陷害,但是……
对死了继承人的祁家人来说,他们有理智可言吗?
要是久久查不到凶手,又或者查来查去,最终嫌疑最大的仍旧是燕北军,祁家会放过燕北军这个嫌犯吗?
更何况,祁连山死在燕北军驻地附近,死在燕北军特制的兵器下,可以说是有人陷害燕北军,也可以说是燕北军故弄悬虚,为了洗脱罪名,故意露出这样的破绽。
总之,不管如何,燕北军牵扯到这件事情中,都会很麻烦。
是以,萧九安一得到凤祁的消息,就立刻外出与凤祁碰面。确定消息属实,祁连山的尸首此时还在城外,凤祁不曾让人移动后,萧九安点了点头。
先收到消息,不管怎么样都能提前做出安排。不管凤祁出于什么原因先告诉他,这个人情,他是欠下了。
“这件事,你有什么看法?”萧九安听完事情的经过,寻问凤祁的意见。
他相信,这事绝不想表面上那么简单。
凤祁淡然一笑,也不隐瞒萧九安,直言道:“王爷,我会先寻你是有原因的。城外,目前只有两股势力能要祁家少主的命。一是黎远,二是凤宁。”
凤宁隐藏在城外这个消息,凤祁相信不需要他多言,萧九安早就知道了。
“相比黎远,我更怀疑凤宁。”不管是黎远还是凤家军,都不可能在半夜把祁连山约出去,唯有凤宁可以。
“这件事明面上牵扯到了燕北王府,但你我都知道,事情绝不会像表面那么简单。是以,我才连夜请王爷前来商谈,此事如何处理最为妥当?”凤祁神情坦荡,哪怕心中只有猜测,也没有隐瞒此事与凤家的关系。
“这件事……本王可以肯定,黎远与本王的人没有动手,本王没有杀祁连山的动机,也没有那个必要。”相比黎远,凤宁的可能性更大,但是……
不管是他还是凤祁都明白,就算他们再怎么肯定也无用,凤宁真要动手了,绝对不会留下痕迹,不会给祁家查到他头上的机会。
祁连山的死,不管他们怎么查,最后查到的人只有燕北军,只有燕北王。
这黑锅,他们不背也要背,至少现在要背。
凤祁摇了摇头,迟疑片刻,还是说了一句:“凤宁……他其实也没有必要。”或许有,但那个理由不够让凤宁冒险,也没有必要这么做。
除非,有人给了凤宁更大的好处,不然依凤宁的谨慎与老成,他不会贸然对祁连山出手。
祁连山是祁家少主,与凤祁的关系也一般,祁家不会成为凤祁的助力。凤宁没有必要冒着得罪祁家的危险,除掉祁连山。
萧九安轻轻点头没有反驳凤祁的话,说道:“你忘了……有一个人有理由,也有那个能力。”
凤祁一默,深深地看了萧九安一眼,两人视线相交,无声的交换了一个消息:那人就是——皇上。
视线相交的刹那,凤祁便淡漠的移开了,轻声问了一句:“先去祁家还是先去城外?”这事,能瞒祁家一时,瞒不了一世。
“你去祁家,本王去城外。”他不能让祁家人认为,他与凤祁联手了。
凤祁却是摇了摇头:“不必了,我进不了祁家。”
大年初二,他便代替母亲回了祁家,然祁家大门紧闭,将他拒之门外,连他的礼也不曾收下。
祁家最近对他少有打压,甚至暗中还有相助,他以为祁家已经放下了,不曾想祁家还是不肯,也不愿意承认他。
萧九安不是一个会安慰人的人,且他也不认为凤祁需要人安慰,应了一声,便叫凤祁随他一起出城。
两人连夜出城,至于如何说服守城的官兵开城门?
凤祁和萧九安一点也不担心,他们两人要出城门,还没有人敢拦,尤其是此事关系到祁家少主。
两人出城不久后,皇上和祁家就收到了消息。
皇上什么也没有说,只叫让人给祁家方便,不得阻碍祁家人出城,并全力协助祁家,不得给祁家人添乱。
祁家收到消息,如何震动外人不得而知,只知一向沉稳的祁家主当时就失了分寸,冲到马房,牵了一匹马就往外跑,护卫紧紧跟在身后也没有追上。
此时,守城的官差已经收到了消息,看到祁家主出现,守城的官差一句话也没有说,连忙开城门让人出去……
这时候要敢上去拦路,那简直是在找死。
祁家主一路快马鞭,没命的往前跑,只堪堪比萧九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