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钊作为凤家人,根本不惧秦相的淫威,哪怕秦相就坐在一旁,在铁证面前,凤钊还是依律判了秦家小公子流放三千里。
秦相脸黑如墨,可在人前,他要维持一国相爷的气度,至少不能当众左右审判,无视律法。
是以,听到凤钊的判决,秦相虽然气极,面上依旧是一副欣慰的样子,甚至离去前还正义凛然的道:“凤大人公正无私,本官甚是欣慰,我天启要是多几个凤大人这样的清官,百姓必能安居乐业。”
“多谢相爷称赞,下官定会再接再厉,不负相爷厚爱。”凤钊只当听不懂秦相话中的意思,从容的应道。
秦相一口老血梗在喉咙里,吐也不是,不吐也不是。
自从坐上相爷这个位置,多少年没有人敢在他面前装傻了,凤家这位老爷还真是……有种!
这仇,结下了。
秦相一甩衣袖,转身离去,留下趴在大堂上傻了眼的秦家小公子。
秦家小公子本以为自己父亲出马,今天之事一定会不了了之,可结果呢?
事情和他想的完全不一样,他爹非但没有把他救走,甚至他还被判了流放。
“爹,爹,救命呀,救命呀!”
“娘,救我呀。”
“祖母,祖母,你在哪里……”
秦家小公子反应过来后,大喊大叫,可惜秦相已经走远,谁还会理会他?
审判的结果,第一时间呈到了萧九安面前:“王爷,秦家小公子被判了流放三千里。”
依秦小公子的所作所为,这个判决轻了,不过想想他父亲的身份,能判个流放三千里已是顶天了。
这也就是凤家人主审,要换作其他人,别说流放三千里,流放一里都不敢判。
“让人盯着秦家,必要的时候给些帮助。”萧九安与秦相交手多次,很清楚秦相有多么的谨慎,不过有秦老夫人和秦夫人在,秦相再谨慎也无用。
萧九安相信,要抓秦府的错只是时间问题。
秦家小公子被判流放三千里的消息根本瞒不住,判决刚下不到半个时辰,消息灵通的人便知道了,对于此事,不同阵营的人皆有不同的看法。
可不管什么看法,所有人一致认为,此事必是萧九安所为,目的自然是报复秦相今天在早朝上的针对。
“燕北王此人深不可测,与之为敌需要谨慎。”凤家主最清楚事情的始末,秦家这件事一开始就落入了萧九安的算计。
他可不会天真的以为,秦家小公子当街辱骂萧九安,又正好被萧九安撞见是巧合。
“燕北王心胸狭隘,报复心强,对于这种人,要么不出手,一旦出手,就要确保一击必中,令其毫无翻身之地。”这是纪帝师等中立派官员的看法。
至于秦相派系的官员?
他们听闻此事,除了慌恐还是慌恐。
萧九安居然对秦相最疼爱的幼子出手,又岂会放过他们?
“这可如何是好呀?”今天在大殿上,义正辞严的指责萧九安的御史们,此时一个个惶惶不可终日。
萧九安对秦相幼子出手是一个信号,而秦相连自己的孩子也护不住,同样是一个信号,一个对他们极为不利的信号。
秦相连自己的孩子都护不住,如果他们出事,秦相能护得住吗?
想来也是不会的……
有别于众御史的慌恐,萧九安一脉的官员听到此事,一个个精神大振,恨不得邀上三五好友,好好喝上几杯。
“王爷好样的,我就知道王爷不会让那群龟孙子得意太久。”周大人最是兴奋,一扫上午在大殿上的憋屈,忍不住拍桌叫好,可把一干手下惊了一跳。
而这些,都与纪云开无关!
作为被萧九安英雄救“美”的那个美,作为整件事的始发者,她正躺在床上,痛不欲生。
她身上的伤,包括断掉的肋骨,其实并无大碍,只要好医好药地养着,不出半个月就能康复,最让大夫头痛的是她膝盖上的伤。
跪了三个时辰,六个小时,纪云开的腿没有直接废掉已是万幸,而想要让她的双腿恢复如初,完全不可能。
经过诸葛大夫的诊断,如果有火灵芝为药引,纪云开的腿倒是可以恢复,日后可以和正常人一样行走,甚至不剧烈的话,跑跑跳跳也是可以的,但……
一定会留下病根!
日后,阴天下雨,但凡天气有一点不好,甚至只要湿气过重,纪云开的腿伤就会复发,酸痛难忍。
而这还是建立在他们能拿到火灵芝,要是拿不到火灵芝,一切都是白搭。
“明天之前拿不到火灵芝,你的腿就没有办法治了。”诸葛大夫用力一推,结束了这个时辰的按揉。
“唔……”纪云开痛得全身颤抖,死死咬着唇里的布,才没有叫出声来。
诸葛大夫眼中闪过一抹赞赏,纪云开是他见过的最坚强、最能忍痛的人,几乎与燕北王不相上下。
纪云开的膝盖淤堵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