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九安这人虽一向狂妄,但却不是不讲礼数的人,提前一天就让人给纪家送上了帖子,好让纪家做准备。
第二日辰时,萧九安与纪云开从燕北王府出府,萧九安仍旧是一身黑衣,简单不失庄重,为了与萧九安搭,纪云开自然也只能穿得简单一些。
一身绛红的裙子,一块银质的面具,将纪云开的大气、从容昭显无遗,束腰的宽腰带,大大的手袖,又为她添了几分妩媚。站在萧九安身旁一红一黑,一冷硬一温婉,说不出来的相配。
两人并肩从寒水堂走出来的那一刻,王府的侍卫和下人就看呆了,一个个眼睛瞪得大大的,有几个甚至不停的揉眼睛,生怕自己看错了。
他们家王爷呀,什么时候会允许一个女人,跟他并肩而而行了?
他们家王爷呀,什么时候会为了一个女人,而收敛自身的气势?
当局者迷,旁观走清,走在萧九安身旁的纪云开,没有注意到,在不知不觉间,她已经和萧九安并肩而行了。
同样,走在纪云开身旁的萧九安,也没有发现为了配合纪云开,为了让两人站在一起更和谐,他收敛了自身的气势。
一切,都是不经意的举动,对他们来说好像理应就是如此,可他们却不知,他们此举把王府的侍卫、下人吓得不轻,直到两人一前一后登上马车,王府的下人和侍卫都没有反应过来。
半个时辰后,马车在纪府门口停下,纪帝师亲自出门相迎。
被张家告了一状,纪帝师最近被勒令在家思过,成天无所事事,心中不免烦闷,这会见到萧九安上门,面上不显,心里却是高兴异常。
不管如何,他有一个王爷女婿,还有一个女儿进了宫,成了皇上的妃子,就算这会皇上不帮他,他这个王爷女婿还是上门给他撑腰了。
“王爷大驾光临,下官有失无远迎,还望王爷见谅。”纪帝师人前永远都是一副和乐的好人样,面对萧九安时亦是如此。
纪云开从马车里出来,见到好脾气的纪帝师,眼角微抽。
纪帝师也只有在她面前,才会像个暴怒的神经病,平时不管是人前还是人后,都十分正常。
“纪大人客气了。”因皇上不满纪家的事,已将纪帝师给天子讲课的职务摘了,换言之他现在并不是天子老师,只是一位普通的三品官员。
纪帝……不,现在应该是纪大人,纪大人心中苦闷,可面上却不显露半分,笑呵呵地迎萧九安进屋:“王爷,里面请……”
当然,在人前他不会把纪云开忘记,顺手也招呼了纪云开一声。
“父亲。”和纪大人的热情友好相比,纪云开相对来说就冷淡了许多,她只是淡淡地唤了一声,有礼却生疏。
一行人一行一后进屋,看上去友好致极,让外面看热闹的人唏嘘不已,一个个搞不懂萧九安这是要做什么?
“按说燕北王府跟纪有的仇,应该结下了才是,燕北王怎么会给纪家面子?”
“昨天听说燕北王要拿纪家,我也不相信,今天亲眼看到,就是不信也不行了。”
“以德报怨,何以报德?燕北王此举实在是叫人失望,当初纪家可是把他的面子踩在脚底,这会居然能忍?莫不是纪家女真得与旁人不同,燕北王为了她不惜千金不说,甚至能忍下当日之辱?”
……
纪家将皇上不要的女儿,嫁给燕北王为妃,要说不是打燕北王府的脸都没有人信,之后燕北王也没有给过纪家面子,甚至还跪纪二小姐当街跪下。
现在,纪家出事了,燕北王却上门给纪家撑腰,要说不是看在燕北王妃的面子上,都没有人信。毕竟,这段时间京城传得沸沸扬扬的,就是燕北王为王妃一掷千金的事。
只是,外人只看到了和乐的一面,内里如何只有纪家人自己知晓。
萧九安与纪云开进府后,纪夫人就上前给见礼,并打算引纪云开去后院,可纪云开却拒绝了:“都是一家人不讲这些虚礼,王爷先前还不曾见过纪馨与纪宁,一起出来见见就是了。”
萧九安今天就是冲着纪馨来的,要不见到纪馨怎么行呢?
纪大人和纪夫人一听,自是不会说不,纪大人更是知得合不拢嘴:“云开说的没有错,我们都是一家人,不将这些虚礼。夫人,去把馨儿和宁儿都带来吧。”
“宁?与凤家嫡二子同名?”先前纪云开说的时候,萧九安没有插话,纪大人开口,萧九安却不冷不热的插了一句。
“这,这……只是巧合,宁儿他字少怀。”凤宁这段时间声名大振,虽不是什么好名,可却也算是人人皆知了,原先纪大人还没有想到同名的事,这会经萧九安提起,心中暗道不好。
世家中人一向骄傲,要让他们知晓,纪家有个孩子与他们同名,怕是会不喜。
萧九安看了纪帝师一眼,状似无意地说道:“听闻明年的科举由侯大人主持,而侯大人与凤家是姻亲。”
纪在人不知,萧九安却很清楚,凤宁那人一向小心眼,他要的是独一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