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冬的猜测没有错,听到纪云开关心的话语,萧九安确实没有反驳的意思,甚至心中还有那么一点小高兴,要不是他习惯了瘫着一张脸,指不定这个时候就笑了出来。
他生而知事,在他刚睁开眼的时候,他就知道身边每个人看他的眼神,待他的态度,在他学会说话后,他就能自己照顾自己。
没有办法,摊到一个只知情爱,眼里只有男人的母亲,他要是学不会自己照顾自己,只有死路一条。
许是打小聪明,许是打小就能照顾自己,许是他打小就强。是以,他身边的人从来不担心他,更不会关心他,因为他不需要。
然,他是人,他不是铁做的,他也会受伤,也会累,也会需要人关心。
也许,以前他也觉得自己不需要,因为旁人多余的关心对他来说是累赘,可今天听到纪云开担忧的话语,他才知道,原来在他心中仍然希望有人关心他,有人能把他放在首位。
听到纪云开担忧关切的话语,他的心会暖,会高兴,甚至会想把面前这个女人拥在怀里,低声在她耳边告诉她,他很欢喜。
可惜,身边碍眼的人太多了,让他想做点什么都不行。
冷眼扫了一眼身边的侍卫与侍女,萧九安以眼神示意他们离开,然侍卫和侍女被萧九安冷眼一扫,皆是惊魂未定,根本没有注意到萧九安眼中的深意,只当王爷是不满事情发生时他们的应对。
在萧九安的冷眼下,侍卫“咚”的一声跪下,请罪:“卑职保护王妃不力,请王爷责罚。”
抱琴、司棋四女见状,也立刻跪下请罪:“奴婢失职,请王爷,王妃责罚。”
“滚!”他手下的人怎么连一点眼色也没有?
他只想他们滚得远远的,不要妨碍他抱人,这群人请什么罪?
“王爷……”许是萧九安的声音太冷了,侍卫和侍女吓得直哆嗦。
纪云开见状,略一犹豫,还是悄悄地拉了拉萧九安的衣服,低声说道:“这不是他们的错,以有心算无心,我们防不胜防。”
主要是纪馨的本事太逆天了,他们根本防无可防。
侍卫和侍女吓得不敢抬头,听到纪云开的话才稍稍安心一些。
他们不怕王爷处罚,就怕王爷连罚都不罚他们。
处罚,代表他们还有机会,要是不处罚,那就是再也没有机会了。
“看在王妃的面子,这次放过你们。”萧九安见事情变成这样,只得顺势说一句。
他能告诉他们,他压根就忘了责罚的事?他只想把人都打发了,然后好好抱一抱纪云开?
咳咳,这事打死也不能说。
丢人!
“谢王爷和王妃不责之恩。”侍卫和侍女一脸欢喜的谢恩,恨不得把纪云开供起来。
他们原以为,今天少不得一通处罚,没想到王妃一开口,王爷就免了他们处罚,王妃实在是太厉害了。
寒水堂外的大树上,两个暗卫窝在树上,见到这一幕,冷笑:“咱们个打赌,我赌王爷压根就没想到罚他们。”
“不赌,你当我没有看到王爷耳朵红了。”虽然隔得远,虽然只有那么一下下,可他还是看到了。
“没意思。”最先开口的说话,一脸无趣的道。
“呵……想要有意思,回头你去给王爷解释,为什么王妃遇到危险,我们没有第一时间出现。”要是解释不清,王爷不罚侍卫,可就要罚他们。
“我们第一时间出现了,王爷哪有英雄救美的机会,不英雄救美,又哪能打动王妃的芳心,我们这是帮王爷。”最先说话的暗卫,一本正经,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只有嘴唇轻动。
“呵……”另一暗卫冷笑一声,双眼平静无波地看着前方,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
果然,有什么样的主子,就会有什么样的手下!
暖冬提着药箱,没命的狂奔,不过片刻就拿着药箱过来了。
“王,王妃……”暖冬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好多,好多白蚁,到得都是,王府,王府要塌了。”
不止寒水堂,王府别的地方也到处都是白蚁,有几处小矮房,眼看着就要塌了。
“下手还真狠,这是要拆了燕北王府?”纪云开冷笑,大致明白纪馨的用意了。
纪馨这是要拆了燕北王府,让萧九安没脸。
当然,纪云开也不排除,纪馨是离得太远,或者受了伤,无法精准的控制动物杀她,不然先前那些猫狗也不会跟她对峙半天而不动手。
“人没事便好。”萧九安对京城的燕北王府并没有归属感,事实上他对燕北也无归属感,在他看来这就是一个住的地方,没有什么区别。
“对,人无事就是最好了。”纪云开点头说道,转而吩咐道:“暖冬,你去通知大家立刻出来,站在空旷的场地,别被倒塌的房子压了。”
看着自己精心布制的房子毁于一旦,要说不心疼那是骗人的,但萧九安说的对,人无事就好了。
“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