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杀天武公主的宫女很快就被带了上来,她身上有伤,且伤得很重,堪堪只留了一口气。
想来也是,还没有指证纪云开,那宫女怎么可能会死。
宫女一被拖上来,天武公主就越俎代庖,指着纪云开道:“贱婢,你可认得这人是谁?”
天武公主是真得恨这个宫女,这人本是她的人,却被人收买,害她栽了一个大跟头,吃了一个大苦头,这笔账她定会找她背后的人算。
那宫女像是死狗一样,被侍女押着趴在地上,听到天武公主的话,缓缓抬头,看到纪云开站在殿中,顿时不断的挣扎:“燕北王妃?王妃,你救救奴婢,你救救奴婢呀,奴婢是听你的话去刺杀天武公主的,奴婢没用没有杀死天武公主,肯请王妃你救救奴婢,奴婢不想死呀。”
“王妃,王妃,你救救奴婢呀,奴婢不要了,不要你的发钗,不要你的银子,只求王妃你救救我,你救救我好不好,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呀。”
“王妃,救命呀,救命呀!”
……
宫女又哭又喊,看着还真像那么一回事,可纪云开却不为所动,静静的站在原地,似笑非笑的看着这一切。
“王妃,王妃,救命,救命呀……”宫女叫了两句,发现情况和自己预想的不一样,一时也不知怎么说,只不断的叫着王妃。
天武公主见状,不由得皱眉,怕事情生变,当即对纪云开吼道:“纪云开,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话要说?或者,你还有什么话要问?”
“没有。”纪云开回答的平静,好似认罪了一般,天武公主顿时一喜:“这么说,你是承认了?”
“承认?不,我什么也没有承认,我只是在等……”纪云开似笑非笑的看着天武公主。
“等什么?”天武公主隐隐觉得事情不对,可一时间又说不上来。
纪云开给了天武公主一个大大的笑容,指着趴在地上的宫女,恶作剧似地道:“当然是在等她什么时候死啦!”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天武公主心里憋屈的不行,她承认这个局很拙劣,可纪云开这是什么态度?
“当然是表面的意思,她不畏罪自杀,如何坐实我的罪名。”她拿不出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又如何,天武公主除了这个宫女,也拿出第二个人证。
呃……正准备咬舌自尽的宫女,听到纪云开的话,不由得一顿,这个时候她要是自杀,不是验证了纪云开的话吗?
“什么畏罪自杀,她刺杀本公主,本就该死,你难不成还想保她不成?”天武公主恼怒,趁侍卫对她没有防备,上前,一脚踹向跪在地上的宫女:“你要保她,本公主偏要她死。”
“啊……”只听见那宫女惨见一声,当场倒地,吐了口血,便无声音了。
侍卫脸色大变,忙上前检查,顿了顿道:“皇上,人死了。”
“拖出去。”皇上头痛的抚额,恨不得把天武公主也拖出去。
天武公主,到底知不知道她在做什么?
这是天启不是天武,在他天启的皇宫,当着他这个皇帝的面,杀他天启的百姓,天武公主到底有没有把他这个皇帝放在眼里?
侍卫片刻也不敢多呆,抬着宫女的尸体就出去,殿内仍旧只有萧九安、纪云开,皇上和天武公主四人。
纪云开一改先前不理会的态度,主动开口道:“皇上,唯一的证人死在公主脚下,现今已无法证明,指使她杀公主人的是我了。”
“怎么不能证明,她已经亲口指认了,且有物证在。”之所以把那宫女留到现在,就是为了让她指证纪云开,跟纪云开对质,可是……
纪云开却不按理出牌,根本不问那个宫女,也不否认自己的罪名,甚至故意激那个宫女,让她不敢自杀,害得她不得不出手。
“公主,你不知道孤证不立吗?”只有一个证人,且那证人本身就是凶手,她的证词能信吗?
“你,这是什么意思?”天武公主眉头紧皱,突然发现自己忽视了什么。
“看样子公主并不懂律法,也不懂审讯,居然连孤正立都不知道,如此,我就简单的为你解释一句。”此时此刻,纪云开无比庆幸她好学,看得书多,不然今天还真是要栽了。
“所谓孤证不立,只有一条证据的情况下,是不能判定罪名成立的。就好比那个宫女,她说是我让她去杀的,我也可以说是她陷害我,我们两个各自一持,这个时候除非有第三方证据,不然我们谁的话都不能作为绝对证据,这是基本的审讯原则,公主不会不知吧?”纪云开说完,还不忘嘲讽天武公主一句。
天武公主的脸顿时一白:“你这是强词夺理,你先前凭一把短箭,就说本公主派人伏杀燕北王,本公主也可以说你在污蔑我。”
实话,天武公主还真不知有孤证不立这一说法,她是天武的公主,又不是刑部官员,怎么可能知道什么孤证不立,更不可能知道只有一条证据的情况下,是不能判定罪名成立的。
“公主这么说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