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出现了贩卖清水粮秣的商人,张温就算是个傻子,他也知道这绝对是有意而为之。
可如今他们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这不是和他们怄气的问题,这是要活下去的问题!
“将他们请进来!”虽然满心的不喜和愤怒,但张温仍然保持着自己的理智,用笑容迎接着前来剥削自己的商人。
“甄义拜见诸位,不知道诸位可需要做些什么生意?”
一名年不过二八的少年郎,唇红齿白,身姿挺拔,谈吐间颇有几分贵气的感觉,让张温忍不住坐直了自己的身子。
当然,他这么做主要是因为这家伙姓甄。
“你姓甄?”
“回先生的话,小子姓甄。”甄义说完之后似乎是明白张温真正想要问出什么,立刻继续躬身行礼说道,“家母便是甄姜。”
“嗯?”张温再次一愣,然后看了看这少年郎的模样,然后稍微算计了一下时间,“嗯!”
甄义也未曾多说什么,他从小就被甄姜抱养,这么多年关于他身份的猜测没有一万也有八千,从小他的耳边就经常出现这种声音。
不过甄义从来不去解释。
就如同自己养母所说。
“我们就是做生意的,只要不影响我们做生意,那么一个字儿都不要多说。”
这句话被甄义奉为世间真理,不管张温脑子里如何想,如今他代表着的可是荆州的诸多家族。
“小人前来此地,听闻有生意可做,想来先生不会让小子失望而还。”
“那是自然,干粮,清水,还有....若是可以我等需要一个休憩之地。”
张温这一路行来,人不下船,他年纪也不小了,长久的颠簸让他也有些承受不住。
今日看到甄义,就知道这定然是荆州的手段,不过不管如何,他们索要的不过钱帛罢了,而他们如今最不缺的就是钱帛。
“清水,粮秣,乃至各种物资小人这里应有尽有,便是上岸休憩...我等也已经在不远处建起来了民居客栈。”
看着有求必应的甄义,张温已经做好了被他狠宰一刀的猪呢比,但是他最终还是没有想到竟然会被他宰的这般疼痛。
“你们这清水一壶为何要三百钱,你们这是什么琼浆玉液不成?”
“这肉铺是什么肉?一块肉铺五十钱?”
“果脯三百钱一两,你倒是真敢开牙!”
“这米粮,我等就要米粮....没有米粮,你这商人为何没有米粮可卖?”
甄义带着满脸的笑容将自己早就准备好的货物送上来,这价格看的张温堪称心惊胆颤。
当他来到了那堪称繁华的“住所”之后,更是被这地方所震惊。
“来此地休憩一晚需要钱帛几何?”
“哦,也不多,百钱一晚罢了。”这倒是十分的合情合理,但这合情合理之余却也让张温感觉到有些不同寻常。
直到第二日结算之时....
“住宿的确是百钱,可这昨日先生麾下的潘平,周胤等人昨日都叫了...叫了女子进房,这却是要另算的。
还有他们还点了上等酒宴,歌姬舞姬,以及....”
“好了好了!”张温已经不想再听了,他只能愤愤的看了那潘平等人一眼之后,让人取出来三百贯缴纳了费用。
最后直接将所有人都带回了船上,他算是看了出来,这群人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
只不过张温所不知道的,如今的荆州刺史诸葛孔明就在此地不远处,静静的听着甄义为荆州弄来的诸多钱粮明细。
“去告诉各个家族,将自己看家的东西都拿出来,莫要担心奢靡享受,这张温出使长安,可是一场混资历的好机会。
那孙权麾下的诸多二代子弟定然不会放弃这等机会。
这七天的时间,要从他们身上抽皮扒筋才算对得起他们的身家。”
此时的诸葛孔明仍然还是满脸的微笑,只不过这话语说出来,让他对面的兄长忍不住摇头叹息不已。
“孔明这般不过就是小道罢了,如何能够成事?”
“兄长仁厚,怎的跟了少君多年,竟然未曾有任何的变化?”诸葛孔明给兄长斟茶之后轻声说笑起来,“兄长真以为黄祖不远千里飞奔回荆州就是为了这点钱帛之事?”
“不是还要拜祭先祖,返乡探亲么?”
“黄祖是什么人,兄长还不知道?
他早就说过,他死后最好还是不要入了祖坟的好,否则他害怕将自家祖宗从坟头里气的蹦了出来就不好了。”
“你...这般胡闹之言你也相信?”
“他是黄祖!”
“.....”诸葛瑾被这句话怼的无话可说,最后无奈摇了摇头,“那他黄祖前来此处,难不成就是要给这群家伙送点恶心的不成?”
“那兄长就太过于小觑这黄祖了,虽然此人看似没个正行,但此人办事,何曾让任何人有过半分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