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雷湖氏弟子上前,将雷山架起,搀扶下去。
“雷廷长老这么对雷山长老,有些过了,他这话有媚外之嫌,有辱门楣……”
殿内诸位长老、堂主都觉得有些心塞,纷纷向虞大长老看去。在他们看来,这时候应该虞大长老说话,斥责雷廷,指责他摇尾乞怜,然后义正言辞的反驳这些外族,维护钟岳和丘妗儿。
这才是剑门门主应该做的事情!
虞大长老沉吟,依旧没有说话,雷廷却又自开口,看向钟岳和丘妗儿,笑道:“钟山氏、丘坛氏,两位镇封堂主,今日这事你们应该站出来,给重黎神族、孝芒神族等友族一个交代吧?记住,今日是大喜之日,不能因为你们而坏了我剑门与外族的友谊。”
丘妗儿心中只觉有千百般委屈,正要到场中解释各大神族、魔族联手追杀他们一事,钟岳抬手挡住她,淡淡道:“雷廷长老,门主没有开口,你算什么东西,也配让我们交代?”
“大胆!”雷廷长老动怒,气势陡然绽放,金顶大殿之中顿时雷霆滋生,滚动的雷音来回震荡。
他的气势强横可怕,不愧是法天境的长老,威风凛凛,如同神人一般,向钟岳压迫而去。
“大胆的是你。”
钟岳顶着他的威严气势,冷哼一声:“雷廷,这里是什么地方?剑门金顶大殿,举头三尺有神灵的地方,我剑门的第一代门主之灵在上面看着,你还敢咆哮?再有忤逆,神灵斩你这个不肖子孙!”
雷廷长老吓了一跳,急忙向头顶看去,眼中露出怯色,不觉散去自身的雷霆。
幽泉二老、阴晴圆缺等巨擘也是脸色微变,抬头打量大殿的金顶。
剑门金顶大殿,第一代门主的神灵在殿中沉睡,的确是一个大杀器,若是这尊神灵被唤醒,恐怕这里便会变成一个恐怖的战场,染血的战场。
雷廷长老心有不甘,但却放低了声音,冷笑道:“你得罪了外族的友人……”
“友人?”
钟岳哈哈大笑,森然道:“孝芒神族阴晴圆缺杀我剑门水子安水长老,你当他们是友人?重黎神族、孝芒神族、魔族、夔龙神族、山神族、龙族、当扈族、鸣蛇族、兕族,这些种族屡次追杀我,追杀剑门的堂主!你不为自己说话,反倒责罚自己人,你背叛人族,背叛剑门,背叛祖宗教诲,背叛剑门圣训,其罪当诛!”
雷廷长老怒笑道:“你咆哮金顶圣殿……”
钟岳一步踏出,震动圣殿,冷冷道:“外族来势汹汹,图谋不轨,在我剑门金顶圣殿要诛同门,要诛剑门堂主,你身为长老会的长老,不分青红皂白,便要伙同外族诛同门,门主在此,你不问门主擅自做主勾结外族残害同族,窜上跳下,新门主尚在,你是要造反吗?不诛你,诛谁?”
他一口气说出这么长的一段话,字字诛心,声音越来越响,越来越洪亮,一声喝,金顶圣殿回音嗡鸣,似乎有无数声音在齐齐喝问,振聋发聩!
雷廷长老气势竟然被他压下,额头冷汗滚滚,怯懦道:“我……”
钟岳呵斥:“你给我闭嘴,跪在一旁听候发落!”
雷廷长老双膝一软,便要跪下,突然醒悟过来,连忙直起腰杆,气极失笑:“小辈,险些便被你糊弄过去了,你又不是门主,胆敢呵斥我,已经是忤逆。何况,你还没有交代屠杀友族一事……”
水子正呵呵笑道:“镇封堂主真是口齿伶俐,不过圣殿不是你搬弄是非之地。友族前来道喜,恭贺新门主上位,不能不给友族一个交代。”
孝阴淡然道:“我们也在此地,可不是木头。虞门主,你们剑门有些太乱了,区区一个小小的堂主,便敢让长老跪下认罪,若不处置,贻笑大方。”
虞大长老面色微沉,沉声道:“镇封堂主,我剥夺你镇封堂主之位……”
“我乃是老门主一手提拔的镇封堂主,除非长老会十长老一起弹劾,或者门主亲自下令,才能治我的罪,夺我的权。虞大长老,你还不是门主。”
钟岳面不改色,道:“门主,披上法袍还不行,还需要掌控神剑,手持授印,得到剑灵、神灵认可,祭祀天地。虞大长老,你只有法袍,风门主还未将授印、神剑给你,你也未祭祀天地,你也不曾得到大自在剑气的真传,所以你还不是我剑门真正的门主。真正的门主,还是风门主!”
虞大长老脸色微变,看向风无忌,目光落在他手中的神剑和授印上。
风无忌只给了他门主的法袍,但授印和神剑都还在风无忌手中,而且祭祀大典也不曾举行。没有神剑,没有授印,没有得到剑灵、神灵的认可,没有得到大自在剑气,他只披着一袭法袍,也就是只相当于挂着一个虚名,随时都可以被风无忌剥夺这个虚名!
钟岳躬身,向风无忌施礼,道:“风门主,我是否有罪,还请门主定夺。”
风无忌的脸色微变,顿知钟岳在分裂他与虞大长老的关系,不过神剑倒还罢了,但授印关系到他能否得到剑门地底的那件宝物,万万不能交给虞大长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