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敞的更衣室内,身穿白底黑边武道服的少女,她双手支在两侧的坐姿,含羞带喜的安静表情,以及蹲在她面前,弯着腰背,细心给她涂抹着药膏的男孩,共同构成了一副叫做美好和青春的画卷,他们时不时的无声对视则是那点睛之笔。
不知不觉,楼成揉散了所有的淤青和红肿,恋恋不舍地指了指女孩的左脚:
“我记得你用脚面和冯少坤拼了一记,应该也有点淤青吧?”
“啊?”严喆珂仿佛一下从梦中醒来,猛地缩回了脚,浅羞低头道,“不用了,那里我回去自己弄吧……”
说完,不等楼成回答,她忽闪着眼眸问道:
“我的样子正常没有?”
楼成看了一眼,微笑道:“比刚才好多了。”
他边说边温柔地放下女孩的右腿裤管,小心翼翼。
严喆珂浅笑看着,拿起手机又照了照,恢复了活力般道:
“那我们回去吧~!”
你是恢复了,我还没消啊……楼成不敢站起,就这么蹲着笑道:“我一直有种错觉,就是你和晒棉被,洗衣服,大扫除等事情不该联系在一起。”
小仙女就得远离凡尘俗务!
严喆珂噗呲失笑:“哪个女孩子是活在真空里的?我不自己洗,难道穿一件扔一件?难道说你帮我洗?”
“也可以啊。”楼成噙着笑,认真说道。
严喆珂眼波流转,白了他一下道:“你这种糙汉子洗衣服多半就是随便搓几下,我才不放心拿给你洗!等以后教会你……”
说到这里,她突地顿住,有了点娇羞和甜蜜。
自己这是在许诺很久很久以后的事情?
微醺的感觉中,她忽然联想到了曾经看过的一个句子:年少总爱空许诺。
年轻的时候不懂得岁月的漫长,时光的无情,不懂得世事的艰难,人情的易变,总觉得“一生”“一辈子”这样的承诺和誓言是可以轻易完成的……念头转动间,还没满十九岁的严喆珂一时有些多愁善感。
“好啊!”楼成没察觉到女孩心思的百转千回,欣喜地答应了下来,总觉得哪怕是做家务,有严喆珂陪伴,也是件很美好的事情。
严喆珂深深看着他,抿了抿嘴唇道:
“那你要好好记住今天说过的话~!”
“拿小本本记住的。”楼成嘿嘿一笑道,他始终坚信好记性不如烂笔头。
感受了下那还没有彻底消去的“异状”,他赶紧又开辟了新的话题:“珂珂,明天下午去松城海洋水族馆玩吧?”
然后就可以去自己踩过点的第三处地方享受美食了,两者相距不超过十五分钟车程!
哎,正式交往后反而没什么时间去踩新的点了,一有空闲就恨不得腻在一起……真是忠孝不能两全啊,诶,这个词用得怪怪的……
严喆珂眨了眨眼睛,有些歉意地道:“恐怕不行诶,明天下午我得去天通观。”
“呃?”楼成一脸茫然地看着她。
之前怎么没听她提过这事?
“我也是刚才听我哥说的。”严喆珂抿嘴道,“他伤了之后,就搬到天通观去静养了,那里环境好,空气新鲜,主持道长又是我姨父当年在松城时认识的老朋友,正适合养伤,嗯,家里有位长辈知道他受伤了,正好要途经附近,就打算去天通观看看他,让我也过去聚一聚,海洋馆只能等下周了。”
“其实,我不太喜欢这样的聚会,和不熟的长辈聊天总有点压抑。”说着说着,女孩有些委屈道,她更想和楼成待一起。
楼成本来听得颇为失落,可看见严喆珂的委屈后,忽然灵光一闪,笑呵呵道:
“那我明天下午也去天通观!”
“啊?”严喆珂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楼成嘿嘿笑道:“就当是我们去天通观约会!”
反正那边风景不错,观里的饭菜听说也还可以。
“谁要和你约会?”严喆珂娇嗔道,旋即发出了疑问,“可我到了天通观就不能陪你了啊,让你一个人在那里乱转多没意思。”
楼成胸有成竹回答:“你先进去陪你长辈和表哥聊一阵,然后找个借口就出来了呗,他们总不能拦着你上香逛庙爬山吧?到了晚饭,你再回去,我自己找个地方解决。”
严喆珂正是热恋之时,哪舍得好不容易的周末就这样浪费掉,闻言颇为心动,斟酌了下道:“那好吧,反正表舅和我们年轻人有代沟,没什么话题。”
“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楼成抚掌笑道,“呃,你表哥怎么搬到天通观静养了?不用上课了?”
严喆珂似叹息似无奈地笑道:“他说现在的课程内容靠自习也能弄懂……”
直到此时,她才发现楼成一直蹲着,姿势非常别扭,顿时疑惑道:
“你怎么不站起来?”
刚才站起来的话,你就会骂我臭流氓了!楼成庆幸了一句,伸手调整了下裤子,慢慢起身道:“这不是聊得太入神,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