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先君文公、君之太祖父韩献子,都是年过四旬才崭露头角的,君子才二十岁,前途不可限量,必不下于赵无恤!”
韩虎颔首笑了笑,指着前面的门楼道:“多谢子矩,前面就是曲阜,鲁国的行夫说,子泰会在城门外相迎,他是怎样的一个人,还是让你我一起拭目以待吧!”
受到段规鼓舞后,韩虎放下了自视甚轻的心理,他也好奇三年未见,赵无恤是什么模样。
……
“咚咚咚!”
“呜呜呜呜!”
一整套的礼乐团队集于西门,头上插着野鸡尾,手里捧着笙箫的舞者乐者。伴着钟鼓奏乐翩翩起舞,这是迎接上国使节的舞蹈。
“憬彼淮夷,来献其琛:元龟象齿,大赂南金!”
在一曲鲁颂中,赵无恤和韩虎遥遥见礼。
在赵无恤眼中,韩虎三年来变化不大。因为没有蓄须,他说好听点是俊俏得不可思议,直叫家中女眷见了也会自惭几分。说难听点就是依然那么娘气,穿上一身女子深衣,好色的鲁国贵族恐怕会争相前来求亲……
韩虎眼中的赵无恤却大为不同,他蓄了一点须,和三年前那个使命中途失败的困顿少年相比,如今的赵无恤身上洋溢着自信,那股不怒自威的气势像极了赵鞅。难怪人人都在说,虎父无犬子。他身边围了一大圈或对他崇敬有加,或对他害怕怯懦的随行者,看得出来,大半个鲁国已对他唯命是从。
士相见,大夫相见,卿相见,诸侯相见都有一套礼制规定。所以两人也得按照规矩来。
韩虎之前打听到,赵无恤的职位是上大夫。所以韩虎抱着一头羔作见面礼,以布缝衣为饰,并用绳索栓上小羊羔的前足和后足,从腹下交出其背上,在胸前结上绳子。他如执小鹿一样,两手执羔的前后足。横捧羊羔,羊头朝左,朝赵无恤走去。
不过让他诧异的是,赵无恤也抱着一头羔。
按照规矩,韩虎是下大夫。赵无恤用雁作为献礼即可,但他明显提升了赠礼的等级,韩虎不知道这算不算一种善意的示好。
韩虎还待谦让,赵无恤的话却让他无从推辞:“晋之下大夫,当鲁之上大夫,弊邑以后还要多多仰仗上国,子寅其实是与我同级,你我乃泮宫旧友,不必太过客套。”
韩虎只能接过来交给段规,这还不够,除了象征性的羔、雁外,还得有其他的礼物。
韩氏一向文质彬彬,所以也不会像当年乐祁见赵鞅一样,送四十面杨木盾牌,他让段规将先前准备好的一车竹简赠予赵无恤。
竹简写过字,许多地方还有刮痕,不是新的,赵无恤大奇:“这些是……”
竹简在鲁国,尤其是西鲁和曲阜,已经算过时的东西了,或许是好礼好文的传统,或许是孔丘少正卯开私学引发的潮流,鲁国的识字率比别国高,这是惊喜。所以已经能书写的成熟纸张在上层士大夫间渐渐流行开来,制作竹简的工坊生意却日益萧条下去。
现如今韩虎送来这些东西,是要做什么?
韩虎解释道:“这是鲁昭公奔晋时留下的鲁国典史,现如今物归原主,恰如其分。”
赵无恤微微一思索,顿时明白了韩虎的意思,喜道:“多谢子寅,先君遗物回归,这是喜事啊,我暂且替寡君收下了。二三子!速速运去守藏室,然后将此事在毫社告知士人和国人知晓!”
他不由对这个韩氏嫡孙另眼相看,此人虽然不以政务、军务闻名,接人待物方面却很不错!
韩虎挑这份礼物是仔细思索过的,三桓打倒了鲁昭公,而赵无恤又打倒了三桓,若前者不合礼法,那后者的不合礼法也就算不了什么了……鲁昭公和赵无恤之间若是能建立起某种联系,就更能帮他确立在鲁国的合法性。
其实赵无恤已经在做了,他入主曲阜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派人保护周公、伯禽、僖公的庙宇,只是还未想到昭公这一层上。
无恤已经感觉到韩氏这次对他的不同,既然对方示好,自己也得投桃报李。
韩氏实力为六卿垫底,但也相当于半个鲁国,若能将这个赵氏盟友栓牢,对不久后必将到来的战争很有好处。
他感慨道:“晋鲁乃兄弟之邦,赵韩亦是兄弟之族,一直以来都共恤危难。三年前我途经州县,向子寅借了手弩两百把,我可不是有借无还之辈,现如今三年过去了,利息滚利息,便在今日一并偿还!”
赵无恤拍了拍掌,让身后来出来列队迎接的两千人献上自己的礼物。
在韩虎想象中,赵无恤送的应该是鲁国的特产,甄瓷、纸张、鲁缟之类的。
结果的确是特产,但和他想象中的完全不同!
在曲阜休整了一个月的武卒恢复了往日的整列整齐,他们军容焕发,个个都背着漆弓,在军吏号令下齐齐踏步上前,解弓捧在手里,单膝跪下,面朝赵无恤、韩虎献上。
韩虎有些懵了,这是什么意思?
无恤声情并茂,对周围的人道:“诗言,投之以木瓜,报之以琼瑶,匪报也,永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