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子一女已是兴旺了。这北昌府,谁不说咱们子衿有福,还有龙凤胎、双胞胎,谁见谁喜欢。”说着,沈氏想到一事,笑道,“前儿郑太太还悄悄同我打听阿晔的亲事呢。”
“阿晔这才十二,也忒早了。”何老娘突然警醒,“难不成郑太太是想把她家孙女说给阿晔?”
“不可能。”沈氏笑道,“先不说郑家的门第,是郑太太那脾性,也不有做亲。我看,她是随口一问罢了。说来,阿念生得好,我倒觉着,阿晔比阿念少时更俊。”
“可不是么。阿晔这孩子会长,专挑爹娘好看的地方长呢。”何老娘对于重外孙的相貌啊才学啊,很是有些小骄傲,何老娘道,“你说阿冽也没个闺女,咱丫头这也没动静,要不,姑舅做亲,多好?”
怪道婆婆念叨起闺女的肚皮来,原来是这个缘故。沈氏笑着附和婆婆,“谁说不是呢。”婆媳俩话些家常,沈氏不禁想起远在帝都的次子,“不晓得俊哥怎么样了?”
何老娘如今很有自信,道,“不必说,咱俊哥儿那相貌那身量那气派,只要有眼光的,没不喜欢他的。”她老人家身体力行的实践了一句话,孩子是自家的好。
相对于婆婆,沈氏则没这么乐观,人杜家可是大理寺卿的门第。何老娘瞧出媳妇的担忧来,与媳妇道,“我早打听了,大理寺卿是三品官儿,咱阿念也是从四品了,再升两级,是三品。”因孙女婿是从四品高官,故而,何老娘眼界见长,她老人家竟不觉着三品官是高不可攀的门第了。
“这外地官儿与帝都的官儿不一样呢。”沈氏道,“外地三品官儿,到了帝都,怕是连个从三品都捞不上呢。”
“咦?这是怎么说的,不一样都是官儿么!”何老娘不明白了。
沈氏道,“我也是听阿冽他爹说的,帝都的官儿金贵哪。”
这么一说,何老娘也不放心起来,不过,何老娘有主意,“赶明儿咱们去庙里给俊哥儿再烧烧香,加把劲儿。实在不行,我出十两银子,让咱丫头帮着卜一卜。”为啥何老娘总是倾向于先烧香后占卜啊,实在是,何子衿这卦颇贵,要十两银子一卦哩。
十两银子!
她老人家如何舍得哟!
故此,非得极要紧的事,何老娘方会拿银子请何子衿帮着卜一卜。
好在,这回何老娘还未破财,俊哥儿托人将信送了回来。沈氏看后大喜,信中说杜家已是允了亲事,阿冽余幸帮着准备定亲礼了。
沈氏将这事一说,一家子尽皆欢喜。
兴哥儿道,“我去跟姐姐说一声!”
沈氏笑,“你先说一声,今儿晚了,明儿叫你姐家来说话。”
兴哥儿应了,骑马往姐姐家走了一趟。何子衿当天傍晚拖家带口的回了娘家,细问俊哥儿这亲事。当天,一家子在娘家吃的晚饭。沈氏笑道,“也是你爹多了个心眼儿,提前写了封求娶的信,叮嘱了俊哥儿,要是人杜家愿意,将这信拿出来,请你舅舅与阿念一道送去,以示郑重。要是人家不愿,莫要再提。”说着,沈氏眼角眉梢皆尽喜色,笑着把俊哥儿和杜寺卿的信递给闺女女婿,道,“看来,俊哥儿还成。”
“自是成的。”何子衿也为弟弟高兴,一日十行的看过信,笑道,“先时阿念说,俊哥儿这么着急往帝都去,这事儿啊,八\九不离十。”
沈氏道,“他这亲事定了,再把兴哥儿的媳妇相看好了,我这辈子的心也放下了。”
“哪里能放下,操心完儿子,还有孙子呢。”何子衿打趣她娘一句,问起俊哥儿定亲的事来,沈氏道,“这么大老远的,咱们也过不去,好在你外祖父和舅舅在帝都,你祖母说了,托人捎三千银子过去,按这个数目,让你舅舅帮着给俊哥儿置办聘礼。眼下还不急,杜家姑娘年纪小,俊哥儿也要准备后年春闱,待春闱后成亲不迟,先过六礼。”
何子衿道,“娘你什么时候捎东西,与我说一声,我也有东西给俊哥儿。”
沈氏一口应下。
俊哥儿这门亲事,皆大欢喜。
主要是,杜大人官声极好,阖帝都都有名的。沈素还特意在信中说了此事,何恭毕竟也是正统翰林出身,虽是寒门起家,相较于余家那样的官宦世族,何恭心下还是更喜欢杜大人这样的寒门清流,官声清正的人家。
对于俊哥儿的亲事,何琪深有感触,私下与丈夫道,“俊哥儿这亲事叫人明白,只要把孩子教得好,不怕没好亲事。”
好吧,媳妇坚持给儿子寻书香门第,闹得江仁现在都不敢提长子的亲事了。
其实,原本江太太江老爷江老太太江太爷都有些急大宝的亲事,但,何琪是这样了不起,她非但说服了丈夫,她连公婆、太婆太公都一并给说服了。何琪说了,起码等大宝中了秀才,再议亲事。
据三姑娘说,何琪这一向节俭的性子,为着大宝的秀才试,非但去庙里文殊菩萨那儿虔心烧香,还捐了五十两香油钱。好吧,三姑娘总说何琪,她自己往庙里捐银子亦是大手笔。以至于现在那些庙里庵里的和尚姑子见着她们师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