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虽用心,也全赖大人提点。
余巡抚摆摆手,“无需说这些客套话,我提点的人多了,也不是个个儿都能提点出来的。”笑问,“可有什么打算?”
余家既与何家为姻亲,余巡抚这话就不是什么虚言。阿念想了想道,“要说外任地方,除了西北西宁州,东南南安州,余下地方多是比北昌府要好一些的。我在北昌府这几年,却是喜欢这里的紧。不拘什么职司,我还想在北昌府。”
余巡抚笑道,“你这性子,倒像我年轻的时候,我起复的时候,直接就选了这里,一来,就喜欢上了这里。先苏文忠公就说过,非苦寒之地无大作为。我初来时,是在文忠公长子手下任知府,后来,苏大人调任,我就做了巡抚之位。”然后,委婉的与阿念说明,张知府也要离任,但依阿念的资历,他哪怕两次都是上等考评,想谋五品知府也有些早了。余巡抚的意思是,文同知眼瞅也要离任,问阿念可有意同知之位。
同知为知府副手,掌地方盐、粮等事,也是实缺。
阿念哪里有不愿的。
余巡抚交待了他几句,便打发他去了。余太太还说,“怎么没留阿念吃饭。”
余巡抚道,“衙门里事多,吃饭什么时候不成。”道,“你留江太太用饭是一样的。”
“子衿今年没来。”
“他们小两口一向都是一处的,可能是有什么事吧。”
余太太也这般想,然后,没几天就晓得了,子衿姑娘有了身孕。沈氏不算爱显摆的性子,但闺女这怀孕委实也远超凡人,一怀就是俩,何况,这也的确是大喜事。沈氏简直是想低调也低调不起来呢,沈氏笑道,“要不是有了身子,怎么都要过来给您老请安的。”
余太太一听何子衿有了身孕,自然要多问几句,几个月了,啥的。余太太这一句,沈氏就说了,“算着是年下有的身子,上巳节查出来的,说是双生子。”
“唉哟哟。”余太太听着都稀奇,直道,“子衿这也奇了,头一胎就是龙凤胎,这第二次,又是双生子,怎地这般会生哪。”
沈氏笑道,“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呢,我祖上反正是没有双生胎,这孩子大约是有这命。跟女婿一成亲,整整三年没动静,你说把我跟她祖母急的,菩萨不知道拜了多少回。后来又请大夫给她把脉,一把脉,大夫说身体挺好,可就是没动静,真个急死个人。我们女婿又是独子,那会儿就想,也不一定要生儿子,先生个闺女也好啊。直过了三年,忽然就有了,那会儿也是一样,大夫一把脉就说是俩,只是没想到是龙凤胎。这回又是俩,想来她就是这命。”
余太太笑道,“这可不是一般的命,这命才好呢,等闲人哪里有这般运道的。你是只这一个闺女,你要是再有个小闺女,我非得给孙子聘了去不可。”
沈氏笑道,“我也是喜欢闺女,先时怀着我们兴哥儿时,我就盼闺女盼得不行,结果生下他又是个小子。如今我这把年纪,想生也没得生了,兴许命里就这一个闺女的命。”
等沈氏告辞,连余太太身边儿的老嬷嬷都说,“亲家姑奶奶可真是有福分。”
“是啊。”余太太就心焦孙女肚皮的事儿,老嬷嬷瞧出一二,遂笑言宽慰道,“老太太可急什么,没听亲家太太说么,亲家姑奶奶三年没动静儿,一生就是龙凤胎,说不得,咱们大姑娘也一样呢。”
“这如何能一样?要这般,人人都能生龙凤胎了。”
“也没什么不一样的,我看亲家人丁正旺,眼下亲家姑奶奶有了身孕,这有身孕,也是带着沾连着,就像亲家太太说的,亲家姑奶奶那边儿一下子姐妹三个都有了身子,咱们姑娘也在呢,说不得今年就有好消息了。”
余太太笑道,“我就盼着呢。”
“老太太只管放心,咱们姑娘福分大着呢。”
因着子衿姐姐没一道来,阿念也惦记着县里的妻儿,待事情办妥,私下与岳父说了一番留任之事,翁婿二人达成默契。阿念就辞了岳父岳母,带着岳母给收拾的一堆东西,携庄典史等人回沙河县去了。
回家先去何老娘屋里,果然大家都在呢。见着阿念回来,自然要问一回寒温。待得晚间休息,阿晔阿曦在床上蹲着,阿珍在下头坐着,等着小臭弟弟们胎动,待一有胎动,阿晔阿曦摸过小弟弟们,这才依依不舍的去自己房间睡觉。临去前,还说呢,“爹,你好生照看娘和小臭臭们啊。”然后,俩人与阿珍就一道出去了。
阿珍也觉着胎动很稀奇,不过,在知道何姐姐肚子里是小臭外甥时,他就完全没了兴趣。每次阿曦妹妹摸了,他还要闻闻阿曦妹妹的手,看有没有被小臭外甥们薰臭。种种行为,很令阿念郁闷,阿念忍不住念叨孩子们,“不许说弟弟臭,弟弟香着呢。”
孩子们已经手拉手出门去了。
何子衿靠着大引枕,,笑道,“你不在家时,阿晔阿曦都过来陪我送呢。”
阿念道,“他们睡觉不老实,没挤到姐姐吧。”
“现在好多了,没事儿。”何子衿笑道,“说是你不在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