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北上,以备明春春闱。”接过丫环捧上的茶,胡文笑,“祖父也不必羡慕别人,过几年兄弟们再下场,就是别人羡慕祖父了。”这次他大哥也下场了,可惜名落孙山。
他大嫂黄氏忍不住就问了,道,“四弟,你大哥怎么没同你一道回来?”
胡文笑,“来前我问大哥,大哥在州府还有些事要办,让我转告大嫂,重阳前后也就回来了。”
胡三太太笑,“侄媳妇只管安心,大侄儿的性子,最是沉稳不过。这次下场试试手,待下科一举高中,侄媳妇就是举人娘子了。”
丈夫落榜,黄氏是有几分失落的,不过在长辈面前也不好表现出来,何况也不是刚知道丈夫落榜的时候,遂一笑,“我就盼着应了三婶的话。”
大家说笑几句,知胡文远道回家,便让他回房休息了。
至晚胡山长回府,又唤了胡文到书房说话,待胡文禀告了朱大人那里的事,又说过今科秋闱,胡山长道,“何洛这孩子,有出息。”
胡文自然也赞了何洛几句,何洛是何氏族人,且与何恭家走动颇近,何洛榜上有名,胡文亦为之欢喜。说一回何洛,胡文难免说起何子衿身上的怪事,胡文道,“虽然朱大人说不足为奇,我却总觉着怪异的很,州府诸多人打听,竟无一人来碧水县。总觉着此事透着说不出来的蹊跷。何家是老实人家,朱大人的话,何叔是信了的。只是我仍感不安,所以来同祖父商议。”
胡山长皱眉,“竟有这等稀罕事!”
“是啊,倘不是去了州府,我也不能知道呢。”
“陈家时常来往州府,,且与州府官宦人家相交,难不成他家也没听闻风声?”
“唉,别提了,陈财主哪个不知道,他早知晓,只是也没跟何家提上一句半句,可不让何叔心寒么。”
胡山长一叹,“商人重利,胡家虽大富之家,到底眼界窄了。难不成陈财主还以为是哪个大户人家看上何姑娘不成?”话里既是感慨,也是讽刺。
胡文道,“这种可能性虽不高,可我思来想去,也只有这种可能了。何表妹还小,但也不是太小了。”
胡山长拈一拈胡须,轻声道,“你既说了这些人打听她是自蜀王府向她购花开始,那么此事初衷便非自食色而起。”
胡文道,“何家行事厚道,我只担心事非何家起,何家却要遭秧。”
胡山长闭目思量,良久方道,“宁家之话,虚虚实实。朱大人之话,未尽其实。”他突然心下一动,双眸猛然睁开,神光如电,胡文忙问,“祖父可是想到什么?”
胡山长看向胡文,“我虽想到,不知是否?但此事不能说,这些事,并不是冲着何家而来。你只管安心,再有三月就是你的亲事了,好生准备着,成亲就是大人了。”
胡文自来与祖父亲近,道,“祖父连我都不能说。”
“我还不能确定,哪怕是我心中所猜,这也绝不是好往外说的事。”胡山长道,“何况我并不能确认,且不能细查。我已致仕,你父亲官位低微,且是外放之官,最好就是当什么事都没有,照旧过日子吧。”
胡文最知祖父脾性,看这样子,祖父怕是连祖母都不会告诉,他也只好不再多问。
翌日,何子衿在家用这早饭,便与阿念等去了山上,阿念几人去念书,何子衿去找朝云道长。
何子衿还特待闻道出了朝云道长的小院儿,方与朝云道长道,“可是大事不好了!”
朝云道长略有不解,道,“我听说你在斗菊会上发了小财,如何不好?”
“我是说你啊,朝云师傅。”何子衿道,“现下州府里不知多少人明里暗里打听你啊。”
“打听我?”
何子衿这才与朝云道长细说,“其实是打听我来着,可我有什么好打听的,祖上十八代都是种田的,家里就这么七口人。那些人,明里是打听我,暗里肯定是冲着师傅你来的。我都吓死了,连我爹都没敢实说,这可怎么办呀,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儿呀!”
何子衿要急死了,朝云道长依旧老神在在,问,“你没弄错?”
“我能弄错!”何子衿瞪圆一双桃花眼,认真道,“我把我们家祖上八代都想了一遍,没有一人有这么大面子的。现下来往的人中,就师傅你这一个神秘人,肯定是冲着你。别以为我是傻的,上次来的那个大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