胚子一样,看来在这上头是极有心得的。”
“在您面前就是班门弄斧了。”何子衿笑,“以往家里贫寒,也就是用些花露,后来日子渐渐好些了,就按古方配些桃花粉茉莉香之类的用,到了北昌府,此地多有红参贸易,红参这东西,对养肤护肤皆是极难得的,遂就做了些,用起来很是不错。”
余太太指了指自家大孙女,道,“这上头,你同我家大姑娘肯定能说成块儿,她在家也时常捣鼓这个。”
余姑娘笑,“我就是合些珍珠茯苓霜来用罢了。”
何子衿道,“珍珠不论是敷面还是服用,对皮肤都是极好的,且有安神镇定的功效。茯苓多生于松柏之下,最是养人不过。”
“何姐姐还精通医理?”
“不敢说精通,只是略看过一些医书,把脉看病是不成的。”何子衿笑道,“也就是调调香,认识一些香料药材,皮毛也只是略知。”
余姑娘问,“姐姐都用什么香?”
何子衿道,“除了调花露时,我一般鲜少用香,室内多是养些花草,如桃杏茉莉蔷薇等花,皆有各自花香。摆在室内,非但是天然花香,且对室内空气也是极好的。就看老太太屋里这盆茉莉,有这么一盆,什么香都省了。”余老太太这小花厅内摆着合抱大的一口青花大缸,缸中并未植奇珍异卉,就是一株极有年头的茉莉花,今茉莉含苞,室内已是异香扑鼻。
余太太笑,“这花儿我年轻时就养的,出嫁的时候都带着,后来回了闽地,就带到了闽地,来了北昌府,就带到了北昌府。”
这盆茉莉已是长到成年男子手腕粗经,再加上余太太擅于打理,雪白花苞更是千余不止,何子衿赞道,“真是一盆好花,您定没少在这花儿上下功夫。”
一盆茉莉养到这等境界,倘换别人定是颇有一番自得的,余太太不同,余太太面上没有半点骄色,只是望着花微微一笑,“是啊。”
“祖母为了养这花,单单造了间暖房供着它。”余姑娘笑道,“也就是现下天气暖了,不然祖母可是舍不得拿出来呢。”
何子衿不解道,“太太这屋里便是冬天想来也是暖若三春的,如何还要在暖房供养此花?”
余太太笑,“听丫头胡说,并不是为了这花。北昌府气侯严寒,冬天没有什么新鲜菜蔬,我看这里有些平民百姓是将房子半截建在地下,半截建在地上,这样的房子,看着矮些,却是冬暖夏凉。我倒命人仿照着建个暖房,不独是为了养花,冬天种些菜疏,亦可供应。”
何子衿笑道,“我冬天也是在县衙收拾了几间空屋子,在屋里盘上一条大通炕,炕上不是暖么,再在上头摆上大花盆。冬天把炕烧起来,屋里暖了,在盆里种些青菜,也还不错。去年我种着还好,我还跟我娘说呢,叫她今年也学着试一试,并不用种什么金贵菜,就是寻常青菜、青瓜之类就成。”
余太太道,“很是,这盘炕的法子不错。”
余姑娘问,“姐姐还懂种菜?”
余太太笑,“你这位姐姐何只是懂种菜!”拉着长孙女的手道,“你在帝都,也应该听说过那万金难求的绿菊吧?”
“自然是听说过的。”余姑娘道,“只可惜我没得一见。我听闻绿菊到帝都的消息,央了姑妈带我去娘娘那里开开眼界,可那会儿绿菊已经送到宫里去了。”说着,余姑娘又补充一句,“那会儿,娘娘还是王妃呢。”
何子衿自然听出,余姑娘嘴里娘娘便是当今谢皇后无疑了。
余太太指着何子衿道,“那绿菊,就是你这位姐姐种出来的。”
余姑娘顿时惊诧至极,直问何子衿,“姐姐竟是那位极有名气的菊仙姑娘?”
何子衿谦逊道,“就是摆弄些花草罢了,也是机缘巧合。”
余姑娘连忙道,“姐姐不晓得,自从姐姐不再种那绿菊了,内务府花匠不大会管理,那花儿竟渐渐枯死了。我无福得见,不过也听说是极难得极难得的珍品。”
何子衿道,“我与那花儿的缘分也浅。”
余姑娘问,“姐姐如何不再种了?”
何子衿笑,“自古至今,凡世间名品,不拘花木,如绝世神兵,如罕见异宝,皆要讲究机缘的。就是现在再叫我种,我也种不出了。那花儿,只得三年罢了。”
何子衿说的神神叨叨的,余姑娘到底年少,给何子衿神叨的有些晕晕乎乎的,不过,因着何子衿菊仙姑娘的身份,余姑娘待她亲近不少,还同何子衿请教了不少花草养植方面的事,何子衿皆说的头头是道,余姑娘再三赞道,“姐姐真不愧是种出绿菊那般仙品的人物,于这上头,常人所不及。”
何子衿笑,“只是一些小诀窍罢了。”
余姑娘又说起帝都城如何对绿菊的追捧来,余姑娘的父亲在帝都不算高官,主要是,余姑娘的父亲还年轻,不过,余家是谢家正经姻亲,余太太与谢皇后关系很不错。听余姑娘话里,她倒也时常能去宫里请安,故而,余家与帝都高门显第结交不少,余姑娘说起些帝都高门也是如数家珍。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