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禁担心,“我听你三姐姐说,北靖关那块儿也够乱的。许多人出去都带着刀呢,还有一样,你们要是去北靖关,孩子们可怎么办?阿曦还好,丫头家,念不念书也无所谓,阿晔这也考出秀才来了,双胞胎可是正当念书的时候。”阿冽俊哥儿都去了帝都当官儿,家里小孙子兴哥儿年岁也大了,何老娘很有帮着带双胞胎的意思,那期盼的小眼神儿,就差直说了。
何子衿笑,“要是我们过去,双胞胎自然也一道过去。”
何老娘那叫一个失望啊,还试图给自家丫头提个醒儿呢,“北靖关有好先生么?”那地方荒僻,教育不行啊!
“有呢,不然,人家北靖关的孩子们就不读书了不成。”何子衿道,“一时半会儿也走不了呢。”
沈氏操心的倒不是外孙子,家里日子越过越好,女婿的官儿越做越大,家里好了,外孙子就差不了。沈氏另有担心,沈氏道,“别的都好说,女学可得安排好,里头念书都不是名门家的千金就是富贾家的小姐,出不得半点儿差错。”
“这些天,我也一直在思量这事。想来想去,咱们到底是外任外,纵不是今日调去北靖关为官,或亦有往他处为官的时候,女学的事早晚得有个安排。”何子衿道,“我与阿念商量着,倒不若捐给衙门,请巡抚夫人主理,余者,参政夫人、将军夫人、按察使夫人、参将太太、提学太太、知府太太协理。”
何老娘顿时心疼,不禁道,“这样赚银子的产业,捐给衙门,岂不亏大了。”
何子衿道,“一时间,咱家哪里吃得下来。”
沈氏到底年轻,人也活络,脑子比婆婆要快,沈氏片刻间已是想得清楚其间利害了,沈氏道,“是啊,原本这几年女学兴旺,就颇有人虎视眈眈,倘是咱们自家人接手,咱们家里,你爹与兴哥儿都没空打理,我家里的事还忙不过来,就是三丫头、阿琪虽都能干,她俩与官家女眷却说不上话。何况,这女学不出事还好,倘真有什么事,怕要这些年积攒的名声都赔进去,再往深里想,倘有对阿念和你爹不怀好意的,说不得还要借机发难。你还是捐出去吧,起码得个好名儿,以后也省去多少是非。”沈氏说得委婉,心中已是明白闺女的难处,不要说三姑娘何琪与官家女眷说不上话,就是她,诰命品阶不高是一方面,现在女学规模不比当初新办学的时候,便是沈氏想接,都不一定接得下来。这女学的利益虽难舍,沈氏心下却是清楚,家里现在最要紧的莫过于丈夫与女婿的官位,不期待二人做如何高官,起码不能因着家里连累到他们。这般一想,沈氏也支持闺女把女学捐了,虽损失些银钱,必得好名儿,于女婿反是有益。
何老娘刚得了诰命,相对于银子,自然是儿孙前程更要紧。媳妇孙女这般一说,何老娘也顾不得心疼银子了,道,“捐就捐吧,快些将事办好,这烫手山芋。”
烫手山芋。
这种形容虽有些夸张,但,自江按察使升任宣慰司副使那一刻起,帝都府关注女学女学的去向人家,绝对不比比关注江按察司升任军职的人家少。
文官转武职虽稀罕,但也不是没有。
倒是女学可是北昌府历史上第一个女学,而且,江按察使这般一升官,必然要去北靖关赴任,江太太总不能为了赚银子还留在北昌府打理女学事务吧。
于是,大家对于女学何去何从猜测纷纷。
当然,谁也没料到江太太把女学捐了出去!江太太这女学一捐,简直惊掉大半官场下巴,主要是,如今女学不要说在北昌府百姓的眼里,毕竟寻常百姓真供不起孩子上这贵族学校,就是在北昌府权贵眼里,女学跟个金母鸡也差不离了。尤其是女学开始招外地生,有了寄宿制外,说句不客气的话,女学火爆完全不亚于官学。不同的是,官学每个学生一月一两银子束脩,女学一年就要二百两束脩。当然,这也是有原因的,官学有朝廷补贴,且属非赢利组织,女学不同,女学是江太太私办,既肩负教育之职,也要赢利。说句放肆的话,在江太太来北昌府之前,北昌府人民都不晓得赚钱还能赚得这样文雅的,咱既不是买卖商贾,又文雅的这般暴利,简直是羡慕死半城的人啊。
但江太太真不是个凡人哪,哪怕先时颇为眼红女学暴利的诸家族也得说,江太太真真是拿得起放得下,尤其在银钱上,绝非贪婪之人。倒是巡抚夫人李夫人一时为难了,有些犹豫到底该不该接,何子衿很恳切道,“这女学,我要说不为赚银子,估计许多人得笑,其实,除了赢利,当初就是为了能给女孩子提供一个念书的地方,希望她们能与自己出身相仿或者不同的女孩子多多来往,扩展眼界,开阔心胸。还有,纵使上不起女学的人家,也希望能在女学的感染下,让家中女孩儿多识些字念些书,纵不为做什么才女,能多些见识总是好的。今我要随我们老爷赴任,这女学,不托给您,能托给谁呢?您便不为我,只当为这北昌府的女孩子们,多尽一份心,多尽一份力。”
李夫人亦是名门出身,自知女学的好处,不然,当初她也不有送俩孙女过去,李夫人道,“这办教育自来是利在千秋的大事,只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