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鬼神之说,信不信啊?”
朝云师傅道,“鬼神啊,我是希望能有鬼神的,不过,我研究占卜多年,也没招来哪个鬼神。”说真的,何子衿在这上头的建树,明显高过他这个师傅啊。
朝云师傅又道,“当初在碧水县,我时常听说有人听了你的占卜,转危为安的事。”
何子衿道,“师傅,占卜是什么,我认为,很多时候,是一种自信心上的加持。你教我的占卜法子,其实是一种计算,不论是八字上的天干地支,还是龟甲与五帝钱的手法,都是一种计算。一般我是在这种计算的方法上,劝人为善,想开点儿。”
“那像你算阿冽的春闱是怎么算的?”
“大儒先生和阿念都说阿冽文章火侯差不离了,我又卜一卜,是上等卦相,我当然说会中啊。”
朝云师傅:……
朝云师傅道,“这种事,信则有,不信则无吧。像你说的,很多时候是心灵上的一种安慰。”
“师傅你这么精通占卜,当初有没有给我卜过啊?”
朝云师傅笑,“我虽研究的年头长,但在这上头并无天分,你可曾见我为谁起过卦?”
“那你研究这个做什么?”
“做什么啊?”朝云师傅微微一笑,继而轻声一叹。
做什么啊?
在那些郁郁幽禁的岁月里,那些无能为力的时光中,他是不是一次又一次的想过,借用鬼神之力,把仇家咒死算了。偏生他于此道实在无甚天分,有心诅咒也无力施展。
何子衿看她家师傅一幅怅然模样,也没好追问,完全不晓得她师傅研究占卜是为了画个圈圈诅咒仇家。
待得快要落衙的时候,何子衿正要从朝云师傅这里告辞,阿晔先过来了,何子衿还说呢,“你怎么来了?”
阿晔见他娘,欢喜的了不得,道,“娘,你可回来了。你不在家,我哪敢住家里啊!我都是跟双胞胎住祖父这里,不然,我爹查我功课到大半宿。”
何子衿笑道,“行啦,跟我一道去接你爹。”
双胞胎扑过去同大哥玩儿,阿晔不比阿曦会带孩子,给双胞胎一人一条大腿抱着往上爬,阿晔直叫,“唉哟,给我老实下来,你们是猴子吗?”
双胞胎才不管,爬的那叫一个起劲儿。
何子衿抱了阿昀在怀里,阿晔也提起阿晏,与朝云师傅告辞去了。
阿晔跟他娘一辆车,跟他娘告他爹状告一路。何子衿觉着,大儿子以后可以做御史,实在太有告状天分了。
何子衿的车较落衙的时辰稍提前一些到了同知衙门,阿念一出门见着了子衿姐姐自车窗里露出的笑脸,心下一喜,匆匆与同僚们告辞后,快步过去,欢欢喜喜的上了车。这里要说一下,古代的马车实在不大宽敞,坐两个成年人刚刚好,再加上阿晔和双胞胎有此热闹了。阿晔多有眼力啊,说,“我出去骑马吧。”他有一匹小矮马,现在天气暖和,都是骑他的小矮马上学的。
何子衿道,“坐着,来,坐爹娘中间,让咱们家阿晔感受一下父母的慈。”
阿晔怪不好意思的,阿念已把他按车窗边儿了,自己挨着子衿姐姐坐,把阿晔气的,“娘,你看我爹,连你的话都不听了。”
阿念道,“以后等你有了媳妇,能挨着媳妇坐了。”
阿晔倒不是多稀罕坐他爹娘中间,但他爹实在太欺负人,阿晔决定,不蒸馒头争口气,他硬是抬屁股强行挤到爹娘中间坐了,还说他爹,“你别以为我是好欺负的,我娘可是回来了。”
阿念郁闷,“坐吧坐吧。”也不能把儿子撵出车去啊。
阿晔还特会抢他爹的戏,立刻甜言蜜语的同他娘说起这些天的思念来,叫他爹听得抖落一地鸡皮疙瘩。
何子衿一行到家时,阿曦也已放学回家了,见着她娘也很高兴,见着她哥还掖揄了一句,“你可是敢回家了。”
阿晔不理她,道,“娘回来了,晚上叫厨下添几个菜,知道不?”
“这还用你说。我早跟丸子姐说了。”阿曦朝她哥皱皱鼻子,跟她娘汇报家里的事,道,“娘,你带回家的东西,我也按礼单都整理出来了,一会儿你去看看,有当用的拿出来用,要是不用,我让丸子姐放库里去。”一幅当家小大人的模样。
何子衿摸摸闺女的小脸儿,笑道,“我们阿曦长大了。”
阿念亦对闺女十分欣慰,道,“你去北靖关这几日,都是阿曦在家里操持家事。”主要是儿子被他欺负得到朝云祖父那里去住了,双胞胎也不在家,阿曦很是体贴她爹,同她爹住家里来着。故而,阿念很觉闺女贴心。
阿晔听这话酸酸的撇下嘴,要不是他娘一不在家,他爹总欺负他,他也能在家管事儿呢。阿曦则是得意的扬起微微有些圆润的小下巴,何子衿揽过儿子的肩,道,“行啦,一个替我照顾祖父,一个替我照顾你们的爹,都是娘的乖宝宝。”
阿晔年纪念长,听这种“乖宝宝”的话很肉麻了,说,“娘,我已经大了,照顾祖父也是应当的,你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