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足,就不下场了,不过,他在家里也没什么事,说二弟成亲时他过来吃喜酒。”
余太太就打听,“你三小叔子亲事可定了?”
“还没定呢,要是三小叔子亲事定了,我们太太没有在信上不提的。”余幸问,“娘你是不是有什么好亲事要说给我们三弟?”
余太太打发了丫环下去,悄声道,“这原是我自己想的,你觉着,你姑妈家的表妹,与你三小叔子可还般配?”
“姑妈外任这些年了,我也好久没见过表妹,哪里晓得般不般配?”
“门第呢?”
“姑丈现在也是一地知府,又是扬州那样的好地界儿为官,要论门第,自然配得上。”
余太太叹道,“你姑妈家啊,要不是先时受了他家那不知好歹的败家小叔子的连累,你姑丈官职何至于此?”
“娘你不说我还忘了,这事儿娘你不要提了,就李家那事,当时险把我大姑姐祸害了。只要一提表妹的出身,估计我公婆就不能乐意。”余幸道。她都忘了此事,其实,要不是成亲后偶然知晓,她还知道公婆家与姑妈家很有些矛盾。这矛盾还不是小矛盾,说来,她姑妈当年也是嫁得名门李家,其公公李终南是祖父的至交好友,曾官至正二品蜀中总督。后来,李终南折戟总督之位,皆因生了个不肖子李六郎,当年,李总督在蜀中时,那李六借着其父的名头与太宗皇帝的爱宠赵美人的娘家人合谋,以宫中选美的名义,不知骗了多少蜀中闺秀。后来骗到何家头上,何家当时不过秀才门第,但很有些不同凡流的见识,人一家子都不愿意叫闺女进宫,李赵二人行骗不成,竟以势相逼。也是李六作孽做到太岁头上,彼时谁知道朝云道长的身份呢,就以为是个寻常道士,那时何家也不清楚朝云道长的来历,可大姑姐何子衿天生有这段福缘,就入了朝云道长的眼,还拜了朝云道长做师傅。李六做孽做到朝云道长这里,真是报应到家。朝云道长虽则家族败落,但他毕竟是辅圣公主唯一的儿子,方家势败,辅圣公主过逝,太宗皇帝都没舍得杀了他。而且,朝云道长身边一直都有朝廷的人服侍,这李六真是找死啊!朝云道长必要追究,何况这种打着朝廷名义骗良家闺女的事儿,都是说把女人家闺女送宫里做娘娘的,太宗皇帝也不能背这锅啊!李家就此一败涂地,要不是后来献女和亲,李家四郎娶的是余家姑娘,而余家余老太太正是谢太后的姑妈,彼时谢太后还是谢王妃,但正因有这个关系,李四郎方能在官场坎坷前行。相对于被庶出六弟连累的老爹和其他兄弟,李四郎委实算是命好的。她媳妇余瑶是余老太太嫡亲的闺女,余瑶算是谢太后的表姑妈,其实她年纪比谢太后还要略小一些,只是辈份在那里,少时时常去王府陪还是谢王妃的谢太后说话。有岳家和妻子的关系,李四郎在官场上才算稳得住,不然,就凭他家里那桩案子,他这前程也算完了的。
今余太太一提,余幸想到这番前缘,直接就同她娘说了自己的看法。
余太太想了想,也是这么个理,何家现在甭看何恭官职依然不高,看何家这形势,三个儿子,一个进士两个举人,而且,俊哥儿还定了大理寺卿家的千金,哪怕俊哥儿这科中不了,依旧是年轻举人,再拼三年也拼得起。何家眼瞅蒸蒸日上,与李家也没有特别的交情,又有先时旧事,哪里会应这亲事?
余太太笑,“也是我一时话赶话说到这儿了,是啊,我都忘了你姑妈家那事了。哎,过了这些年,再叫人想起来也是叫人恨的慌,你姑妈家原多好啊,就他家老太爷,以前多明白的人,非弄个窑姐儿,这不,败家破业,一辈子的家业,都给那孽障祸害了!所以说,当初你祖父相中了女婿,来信与我同你父亲说起这亲事,就女婿家不纳小这一样,我就愿意。如今看来,女婿这样本分的人,多么难得。”祸害了李家的李六郎是当年李总督外室所出。
余幸笑,“我哥也不是胡来的人哪。”
“这倒是,咱家人都本分。”余太太道。
余太太又问起闺女家的二小叔子成亲时,闺女给备的贺礼,生怕哪里不妥当。余幸与母亲大致说了说,就又说起丈夫那私房来,“我们大姑姐真是大方,我与相公成亲时,大姐夫做县令,其实也才刚过起日子来,就给了相公一千两银子,说是成亲补贴给他的。”
余太太笑,“这就是女婿那私房吧。”
“不是,他精着呢,置了个小庄年年有出息,这些年的出息,攒了一千多两。”
余太太好笑,“看不出来,女婿还挺会过日子。”
余幸笑,“可不是?阿灿就像他,四五岁上打会数数的时候起,就很会数自己的金银锞子,以前都是我给他收着,打他上学,没几天就找我要了去,要自己收着。眼下他们还没学写字,他也认字,自己歪歪扭扭还记账呢。”
余太太听得大笑,“还有这事。”
“是啊,我都说,这以后倒省得说被人哄骗了去。”余幸说着也觉有趣。
余太太道,“比你这大散漫的好。”
“我现在也不散漫了。”余幸道,“我与相公说了,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