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爷啊,三爷在的。”
苏诗诗问了情况,带着雨意,径直到贾环的书房中见他。书房的门开着,空气流通,贾环正在书桌后读书、做笔记。苏诗诗抬手,轻轻的在门扉上轻叩两声。
“咚咚!”
贾环抬头,见是一身白裙的苏诗诗,清丽娴静的站着门口,在午后的光线中越发的显得她身姿优美。十九岁的姑娘,充满玉女般的神韵、风采。
贾环笑了笑,放下手里的鹅毛笔,“诗诗姑娘来了。怎么样,江南花魁,最近感觉如何?”
苏诗诗抿嘴轻笑,娇语道:“三爷这是在取笑诗诗吗?”说着话,走进书房中,盈盈的向贾环行了一礼,很正式。但是并没有说道谢的话。此时无声胜有声。感激,在她的心头。
是眼前的少年将她捧到了江南花魁的位置上。虽然和人分享,但实际上是独享这个荣誉。她来金陵、江南这一年多的梦想就此达成:天下第一名妓。
在京城中时,她受到龙江先生的庇护,受到贾先生的诗词捧高,但是当时年少,并没有天大的感触。而这段时间在金陵,在困境之中,接受贾先生的帮助,雪中送炭,令她深有触动。
贾环微微一笑,伸手示意苏诗诗起来。他注意到苏诗诗对他的称呼。“不用这么客气。我们各取所需嘛!事情都过去了。你不给我讲讲你最近的风光?”
苏诗诗很自然的走到贾环的书桌边,给他添了茶水,倚在书桌边,娇嗔的笑着道:“别人都恨不得诗诗欠他的人情,唯独三爷却不肯要诗诗的人情。”
她的笑容中有着真诚、娇媚。不似她待客时的公式化的微笑。
贾环就笑着摇头。他现在要装逼的话可以来一句:曾因酒醉鞭名马,生怕情多累美人。不过,他只是很欣赏苏诗诗,并没有那种想法。他和苏诗诗太熟了。早在雍治九年就认识。
苏诗诗莞尔一笑,和贾环接触的越多,就知道私下里他很随意。偶尔出格亦无妨。轻声道:“花魁固然风光,也有难言的苦楚之处。迎来送往,生张熟四的场面活也是劳心劳力。诗诗当时年少轻狂,骄傲自诩,想要当天下第一名妓。现在才知道自己的幼稚。三爷,我应酬完江南的事情,就打算回京城。你什么时候会回京城啊?”
“你这是登临绝巅之后才有的感触吧?很矫情啊。京城第一名妓是你,江南花魁是你,说你是天下第一名妓有人不服,但也差不多离吧?”
贾环笑着倚在椅子上,偏头看着苏诗诗美丽的容颜,“我?雍治十三年底吧。返回京城准备来年的春闱。”幽香阵阵,距离很有些近,用目光能感受到她薄薄的夏季衣衫下青春娇美的身体的美好、活力。
苏诗诗笑了笑,捋着鬓角、脸蛋上还带着雨水的发丝,忽而俯身,柔软的红唇亲吻在贾环的嘴上。
贾环一下愣住。
苏诗诗吻过之后,仿佛完成了一件心愿。白腻的脸蛋上绯红的要滴水一般,呵气如兰,快步从书桌后逃离,往门口走去。
等她走到门口时,贾环回过神,喊道:“诶…,”就这样就走了?这是几个意思。
苏诗诗回头,扶着门扉,轻声道:“诗诗预祝三爷春闱夺魁。”说完,夺路而逃。她的好友刘如烟这几天打趣过她。贾环中秋那晚在船上可不老实哟。她其实愿意将她的清白之身献出。
只是,事到临头,话到嘴边,她只是献上一记香吻作为报答。可即便如此,心中似乎给某种饱满的情绪填满。颤栗的触感让她的心仿佛漂浮在云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