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户侯门的贵女气质在秋色中漂浮,气质清冷。笑道:“我们是不是还忘了一件事?既然起诗社,如何不请三哥哥来?”
惜春的性子很冷,这和她的身世、经历有关。但她对她的三哥哥,是很亲近的。她又不傻,谁对她好,谁对她不好,如何分不出来?这时,为贾环说话。
李纨就笑,斜身轻拍扶手,香乳微颤,妩媚秀雅的少妇风情流泻,道:“嗳哟,这倒是把他给忘了!宝丫头也不提醒我们一声?还是四丫头说。”
宝钗抿嘴一笑,容貌绝美。
探春对众人道:“我想着呢。三弟弟事务繁忙,未必有时间来园子里。就没请他。”
宝玉闷闷不乐,酸溜溜的道:“就是。三妹妹考虑的周到。”贾环一来,他可就是要坐蜡了,不自在。哪还有乐趣可言?
史湘云心直口快,拍手笑道:“来不来是他的事,请不请却是我们的事。依我看,还是要给环哥儿下帖子。若是给人知道,我们起诗社,却不请他这个大诗人,那可真是笑话了。不过呢,便是他来了,却也不许他作诗。否则,我们可都没诗兴了!”
众人都是笑起来,附和道:“极是。三姑娘快去写帖子。”
探春就笑着起身去书案后面写帖子,这样的“盛事”,不邀请她的三弟弟,确实说不过去。
李纨沉吟一会,环顾着妹妹们,笑着道:“既然这样,请环兄弟过来,让他给我们评诗定名次。”
黛玉拿团扇半遮住脸,“噗嗤”一笑,妩媚无端,道:“哪有请人来入社,却不让他写诗的道理?”为贾环抱屈一句,又话锋一转,眼眸明媚,道:“不过,我赞成。”对正在不远处书案后正提笔写帖子的探春道:“三妹妹,就按照这样写。”
促狭伶俐,尽显林妹妹的风采。
黛玉说的众人都是笑起来。湘云看看黛玉,再看看宝钗,笑问道:“宝姐姐怎么说呢!”她哪里会不清楚林姐姐和环哥儿那点事呢。珠大嫂的主意并不高明。偏偏林姐姐还附和,这算是存心捉弄他吗?
宝钗微微一笑,目光与黛玉的目光在空中交汇,道:“颦儿都说了,我自是赞成。”
黛玉抿嘴而笑,道:“然后,既然要起诗社,我们都是诗翁,要把姐姐妹妹的字样都改了才不俗。”
李纨兴致很高的笑道:“极是。何不大家起个别号,彼此称呼则雅。我是定了‘稻香老农’,再无人占的。我替薛妹妹也早已想了个好的,也只三个字。”
惜春、迎春问道:“是什么?”
李纨笑盈盈的道:“我是封她‘蘅芜君’了,不知你们如何?”以宝钗之大气、地位,确实当得起这个称号。花比牡丹,艳压群芳。是谓蘅芜君!
“这个封号极好。”探春一边提笔写帖子,一边和大家议定别号。她的别号是蕉下客,说笑着将信写好。宝钗让香菱去望月居找贾环。
探春对取笑她、正活跃、笑吟吟的黛玉道:“林姐姐别忙着使巧话骂我。我倒是想问问你那个极当的美号:潇湘妃子是何典故?
当日娥皇女英洒泪在竹上成斑,故今斑竹又名湘妃竹。如今你住在潇湘馆里,却不见你哭呢。莫不是在金陵时,天天在哭泣?”
黛玉的别号,潇湘妃子,早就传遍贾府。她在金陵以此为笔名,在报纸上发表过文章。
这话说的众人都是拍手而笑。伶牙俐齿,引经据典、才思无碍,无过于黛玉。这会取别号,各种典故,她信手拈来,大出风头。给探春这么打趣,大家都是笑。
黛玉明眸一转,好笑的道:“我好端端的,哭什么?”忽而回过神,低头,不言语,俏脸微红。宝姐姐在呢。她在金陵时,是和环哥住在一起的!潇湘妃子,是谁的妃子?
娥皇、女英又是谁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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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菱出了秋爽斋,往北过稻香村、暖香坞,至紫菱洲折向西,去望月居找贾环。
秋爽斋中,一众金钗们热闹的讨论着别号。议定宝玉是怡红公子,湘云是枕霞旧友,迎春是菱洲、惜春是藕榭。
诸事议定,贾环还没来。便以海棠社为今日诗社的题目:咏白海棠。由迎春限韵。迎春走到秋爽斋的书架前,随手抽出一本诗来,再随手一翻,是一首七言律诗。
定下体裁为七律。迎春合上诗集,问门口的一个小丫鬟,“你随口说一个字来。”
小丫鬟正倚在门前看热闹。姑娘们起诗社呢!热闹的紧。这时,就说了一个“门”字。
迎春温和的一笑,看着众位姐妹,道:“那便是十三元的门字韵。”又要了韵牌匣子过来,抽出“十三元”一屉,转身让探春的丫鬟入画顺手拿了四块出来。分别是:盆、魂、痕、昏。
再加上“门”字,一共五个字,作为接下来各人七律的韵脚。点一支梦甜香,用来计时。
宝玉愁眉苦脸,道:“这几个字,可真不好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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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环带着香菱到秋爽斋时,正好众金钗正在录完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