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欢在屋里听着福丫讲故事呢,时良跑过来笑道:“太子妃,殿下叫您过去呢。”
梁欢正听的精彩处,不由皱眉:“喊我去干什么?”
“不晓得呢,是想见您。”
“知道了,我一会就去。”
等福丫讲完这个故事,梁欢笑够了才起身去了宋承的书房。
案牍上放了几本古籍,宋承见她进来,指着那些书:“我打算将这些书送给你爹,不知道你爹喜欢不喜欢。”
梁欢顿觉大可不必,那从前给她爹送这送那的,不过是为了讨好她爹,现在两人都成亲就没必要这样了吧。
宋承却说要得,只是他自己没空出去,打人人带着这些古籍去了郡公府。
“你叫我来就为了这事?”
宋承摇头,翻开册子:“我今天在书阁看了一本书,书中说有妇人因为善妒,故意告诉妾室丈夫不喜欢的东西,妾室以为得到什么了不得的好事,拿着去献好,结果吃力不讨好,反被训斥了一顿。”
梁欢眨眨眼装不懂:“这妾室也是笨,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自己没有分辨能力吗?”
宋承轻笑:“想来是脑子不太机灵吧。”
梁欢点着小脑袋:“就是!自己笨还怪别人!”
宋承有些无奈:“要是我顾着杜常荣面子,吃了甜食怎么办?”
梁欢摊手:“你吃到肚子里是你好啊,这是好事,为何要推脱呢?”
瞧她那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宋承没好气道:“我可你丈夫,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吃甜食牙疼。”
竟要跟她计较这些,梁欢有些生气:“我是你的妻子不假,那杜家女儿也是你的女人,你怎地不去问她,还来责怪起我了?”
她想想还是生气:“她愿意讨好你,我自然要做这成人之美!你左拥右抱还嫌不好?”
宋承不是这个意思,话被她曲解成这样,他很不高兴皱着眉道:“她会进东宫并非我意愿,你又不是不知道。”
梁欢想起前世他跟别女人并立,那情形历历在目扎的她眼底生血,再看如今他的后宫已然开始收纳女人,心顿时冷了下来,起身道:“妾身告退,不打扰殿下了。”
她走的干脆,宋承看她气冲冲的走的决绝话都不让他说完,头疼的扶着额,时良在旁小声道:“太子妃生气了,殿下要不要哄哄?”
宋承一脑袋的事,她要是不说反话,又或是直接说她不知道,那杜常荣就不会跑到崇文馆去。
她有什么可生气的?生气的该是他。
“不了,你也出去。”
时良见他心绪不佳,不敢打扰赶紧出去了,也没走远,就在廊庑下候着。
眼见天色渐暗,宋承才从书房里出来,他张口欲问太子妃这会在干嘛?
想到两人下午的争执,算了,不管她,她不会让自己很难受,难受的只会是他。
叫人传膳进来,就在书房用了晚膳,当晚哪也没去,就是书房后面的卧房里歇下了,睡到半夜,醒了。
这一醒就睡不着了,翻个身对着床帏里面,他这床上一动静,时良顿时就醒了,轻声问:“殿下是口渴了吗?”
宋承呢闭着眼:“不渴,你睡你的。”
他闭着眼想睡,睡不着,最后起身披着麾衣坐到长案那,翻开文书奏疏开始看,这些个折子都是日常简单的事情,重要棘手的公事父皇并没让他批奏。
就说南方水寇一事,滨州城驻有水军十万,领军的是参将曹路,这人要说英勇也能称得上,就是做事圆滑,想立功又不想大出血,那水寇一事就这样拖拖拉拉从去年到今年,吊着朝廷不断的往那使银子。
宋承冷笑,这就是本朝的武将,这就是杜阁老举荐的人才!
不晓得父皇是如何想的,要他说,直接撤了曹路,另换血性的将领赶了那些水寇,哪还会拖成这样子。
宋承闭上眼靠在绢花缎软塌上,脑中思绪纷飞,若是让他来治理国事,这样怀柔手段不可取,心下其实也暗暗猜测的到,曹路会留到现在,就是父皇留给他的,届时他上位,第一个要收拾的就是曹路,以曹路之流震慑朝野,敲打杜氏。
天色蒙亮,时良悄摸摸的起身去给太子掀帐子,帐幔撩开,床上空荡荡的,时良吓的大叫:“殿下!殿下!”
宋承靠在软塌不过是天微明时候眯了不到一炷香时间,时良这大嗓门将他吵醒,没好气道:“叫魂呢!孤在这。”
时良抚着胸口过去:“我的祖宗哦,您不在床上睡觉,怎地会在这,不会是看了一宿的折子吧?”
宋承哼了声:“什么时辰了?”
“寅时半了。”
宋承唔了声:“我该起身了。”
他该上朝了,这晚歇在书房,司衣女官们便到书房来伺候他穿衣,穿戴好上了肩撵,天已经全亮了,只是今天天气不大好,阴沉沉的,这天爷瞧着是不下一场雨不甘心的样子。
在朝上又是寡言沉默的样子,宋承表现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