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势力弱小,可以给大臣们很多东西。
而且,在法理上,他是天然的优先继承人。只是,他的爵位不及楚王。
晋王郁郁的灌了一口酒。
昨晚一晚上,他内心里就在这两种念头的揣测中度过。他缺少智谋之士,对于当前的局势,有着深深的无力感。只能以不变应万变,静观其变。
…
…
三月十一日上午,楚王并不在城中的王府里,而是在东城外的荆园中。他得知消息要晚一点。但,这并不妨碍他知道来龙去脉。
中午时分,从翰林院散衙的黎宽、彭鏊两人联袂到荆园中拜访楚王。这个时候,顾不得避嫌了。谁都知道他们出身苏州,和楚王、东林党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荆园临北湖而建,横跨北湖两岸。湖西岸的一处楼阁中,楚王招待着黎、彭两人。楼阁雕梁画栋,飞檐流苏,似乎带着几分历史的凝重感。
微风习习,吹进二楼中。很舒服。
楚王坐在长案后,一身青衫。时年23岁,容貌英俊。身上的气质文质彬彬,给人一种文采风流的感觉,令人感到亲近。但和楚王接触过的人就知道,他的性格,可不是书生。
“黎先生、彭先生,请!”楚王举杯,微微笑着。但,可以看得出来,笑容不及前两日。
无可否认,夺嫡之局,楚王占着优势。他在天子心里的印象比晋王好。然而,昨晚的事,天子若是病死,他这些优势,恐怕没什么用吧!局势有些紧张了!
黎宽时年40岁,饮过酒,出声献策,道:“殿下勿优。值此之时,要有定力。殿下可上书给天子,问候圣躬,请求去西苑,在天子面前侍奉。”
彭鏊轻轻的点头。这是他们两人商量出来的计划。百善孝为先。这个时候,楚王应当打这张牌。天子病重,心中肯定有定下东宫之位的意思。否则一旦有变,会愧对大周列祖列宗。
楚王想了想,拱手道:“那就有劳黎先生了。”三位大学士主政,他的奏章,肯定会报给他父皇知道。
黎宽微笑着点头,谦逊的道:“在下份内之事。”翰林,在文字上的功夫,自是世间一流的。他自信可以做到字字感人,发自肺腑。这是他的专长。
这时,楼下的太监上来,楼阁门口跪着,道:“殿下,韩先生求见!”
黎宽和彭鏊对视一眼,心里有些不满。韩子恒没有一点自知之明啊!输贾环输的连裤子都没有了,还有脸来求见楚王殿下?是想献策吧?但是,有用吗?
楚王沉吟了几秒,道:“请韩先生上来。”他对韩谨有所疏远,但没到不见韩谨的程度。他还是倚重韩谨的智谋。他前几日还将搞小动作的周慎行训斥了一通。要他保证,京中的报纸上再无黑韩谨的文章出现。
“咯吱,咯吱”的楼梯声音传来。随后,韩谨上来,走进楼阁中,一身水蓝色的文士衫,国字脸,气度内敛,似从前几日被贾环的殴打中恢复过来。
韩谨向楚王行礼,道:“殿下,我听到昨晚西苑中的消息,苦思了一上午,特来和殿下谈谈。”
楚王微微一笑,“哦?正巧黎、彭两位先生也对本王有所提议。黎先生建议本王在“孝”字上做文章”
韩谨躬身一礼,斩钉截铁的表态,“此言大谬!现在,根本不是刷天子好感的时候。天子在病中,他想的是治病,而不是看到所谓的孝子贤孙。
现在的关键人物是杨皇后。若是,天子再次昏迷,朝廷的大义名分就将在杨皇后手中。昨晚,不就是皇后诏令三位大学士到西苑吗?”
雍治朝现在没有太后!如果雍治天子不能行使权力,那么,杨皇后将占着大义名分。后权,将作为皇权的延伸。在夺嫡这件事上,话语权变重。同时,天子在病中,正虚弱着,杨皇后对天子的影响力倍增。
楚王一愣。
韩谨说的事实。昨天晚上确实是皇后诏令大学士们进西苑。若是召他进西苑呢?心中一阵火热。历史书上,有些皇帝死的不明不白。
黎宽、彭鏊两人本来要反驳韩谨的话,但听到这里,不得不说,这个见解,确实很精辟。令人醐醍灌顶。杨皇后才是当下的焦点人物。她的态度很重要。
彭鏊道:“韩子恒,杨皇后恐怕更希望她的儿子登上大宝吧?”
韩谨哂笑一声,“想法是很美好的。但现实很残酷。杨皇子没有时间长大。我们送青美人到西苑的目的,不就是不给杨皇子机会吗?”说着,对楚王拱手,“殿下,杨皇后是聪明人,这需要你出面和她谈一谈。”
送一个内媚的女人给天子,就是要损耗天子的生命。要他早点死!
彭鏊一时无话可说。
楚王跟着韩谨的思路,下意识的问道:“谈什么?”随即,笑起来,“本王知道了。”
韩谨道:“不,殿下未必明白。”教道:“宫中耳目众多,敌友难分。殿下现在去探望杨皇后,只是表一个态度。真正的条件,和礼物,得和蜀王谈。”
满朝都知道蜀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