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粮案有罪的名单中去,一举将他打掉。
这些事,过去这么久,王子腾身处朝廷中枢,自然能从各地官员上书的奏章中的蛛丝马迹中得到消息。评价贾环一句“辩才无碍”,毫无问题!
贾环身姿挺拔的站立着,仿佛没有感受到那凛冽的恶意,拱手作揖行礼,平稳的道:“我与贾雨村之间的龌蹉,想必舅舅有所耳闻。此人雍治七年来京是一个样子,彼时在金陵又是另外一个样子。事情紧急,金陵与京城相距太远,我未曾来得及请示舅舅,还请舅舅恕罪。”
这就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了。瞎扯淡!派系的中生代人物的去留,什么时候轮得到贾环擅自做主、说话?
当然,贾环也把原因隐晦的点明了:他和贾雨村不对付,这是个人恩怨。
王子腾冷笑一声,冷冷的看着贾环,这个答案,他怎么可能满意?贾环今天要是说不出新花样来,别怪他不给贵妃面子。
贾环自是不会认为他这么一番话就可以说服王子腾。他这样说,只是表个态度,给一个双方都能下的来的台阶。并不是真的向王子腾请罪。现在,王子腾不愿意下来,他还得再推一把。
叶先生从政治派系的角度而言,担心王子腾突然的对他痛下杀手。但他还是有几分把握的。
无他,因为他的前途、潜力!他是姓贾的。王子腾要是出手将贾家的政治新星打下去,宫中的贵妃贾元春会怎么想?贾、王是姻亲,是政治盟友,但到底还是两个家族。
贾环从王子腾寥寥的几句话中就推测的出来:王子腾下杀手倒不至于,但是是真想要压他一年,磨一磨他的势头。毕竟,他给王子腾造成了很大的损失。脸面上的,政治安排上的。
然而,现在已经不是雍治十一年正月,他第一次来见王子腾的时候了!那时,是80级的大号欺负他10级的小号。他给王子腾敲打(虐)得冷汗淋漓。但现在,他有很多牌可以打。
贾环躬身行礼,道:“舅舅因何事如此看重贾雨村?现任金陵知府纪兴生与家父交好,我以曾面见,为官之正,远超贾雨村,能否填补贾雨村的空缺?”
说白了,就是因为贾雨村是两榜进士出身,履历足够,关键时候能够帮王子腾在朝廷里“卡位”。这是政治团体常见的套路。谁掌权,不在关键位置放上自己的小弟?
贾环要改变王子腾的看法,首先得帮他把这个窟窿补上。至于脸面?对政治动物而言,那是什么东西?如果他和你讲脸面,那一定是给他的利益不够,你没有满足他。
王子腾脸上冰冷的表情有点变化,讥笑道:“纪家数代都是高官门第,如何能为我四大家族所用?”纪家自成体系。
贾环从袖袋里拿出两封书信,上前两步,放在王子腾的书桌上,道:“林姑父临终之前,给了我三封书信。其中一封,便是给纪太守的。余下两封分别是刑部郎中(正五品)汤奇,翰林院侍讲(正六品)蔡宜。舅舅如果有意,我可以代为传话。”
林如海临终的书信,明显是给贾环铺路的。这是政治遗产。王子腾一点就透。而王子腾作为从一品的高官,在朝廷里是有资格当山头的。虽然,他现在依附于谢大学士。
王子腾扫了一眼书桌上的信的封皮,他这个位置,自然不会小家子气的拿起书信来检查真伪。有些惊讶的看看贾环。贾环这是真得林如海的喜欢啊!连政治遗产都交给他了。
王子腾拿起精美的白瓷碗,徐徐的喝了口汤,道:“我听说你在贾府里,因林如海之女的事,和老太太闹了一回,还借机生事为难宝玉。看来是有的?”
贾环坦然的点点头,他确实坑了大脸宝。族学套餐,他已经想好了。就等着教教大脸宝:花儿为什么这样红。坦率的道:“我若金榜题名,自有一番天地、格局。贾府的未来是宝二哥的。”
他和王子腾没有血缘关系。王子腾在宝玉和他之间,选择谁,这是不用问的。而嫡庶之分,向来是深入人心,别看政老爹对他颇为倚重,有点言听计从的态势。但是贾家二房的家产、政治遗产,肯定都是宝玉的。这不用想。
贾环现在是亮明自己的态度:有些东西,你们很看重,但我并不在意。大脸宝的东西,就给他罢。我没兴趣。我要的,我会自己去奋斗!而且,会比贾宝玉混得更好。
这个态度,他估摸着正月十五还要对贾元春说一遍。
王子腾看了看贾环,脸色稍缓,眼神示意,道:“坐吧。”
京官向来是比地方官贵重。一个正五品的刑部郎中,一个正六品的翰林院侍讲,比不了正三品的金陵知府,但足以消弭他对贾环的不满了。这两个位置运作一下,还是很有前途的。
贾环拱手道:“谢舅舅。卫尚书年后三月进京。舅舅若是有意,我亦可以在卫尚书面前说句话。”
他和卫弘有这个交情。
王子腾脸色微动,深深的看贾环一眼,眼神中掠过一丝惊奇。担任过一方布政使的户部尚书。正二品。若是他没在军机处当差,仅凭着九省统制这个职务,在户部尚书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