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座庙,不毁一门亲。三爷行事还是很正的。不至于那样。奶奶且放宽心。”
贾琏、王熙凤两人这些年,和贾环的关系变来变去,只有平儿旁观,和贾环关系还不错。不过,随着贾环的地位提高,平儿姐姐变成了平儿姑娘。贾府里,现在贾环只喊鸳鸯是“鸳鸯姐姐”。
王熙凤顿时就瞪起丹凤眼,道:“放你娘的屁。他行事算什么正派?有帮着哥哥护外室落嫂子脸面的?我就是不放心。”
平儿低头。心道:我的奶奶,三爷那脾气,太太是嫡母,他都不往心上去。你算什么?
王熙凤发泄了几句,咬着银牙,琢磨了一回,道:“前儿太太给薛妹妹并环兄弟的几个屋里人各制了两套新衣。这样,平儿,你去走一趟。给香菱的母亲送几件衣裳去。”
虽然贾环没有摆酒,但香菱是贾环的小妾,这是贾府内人所共知的事情。香菱的母亲今年自苏州接来,就住在北园外面的一处小院中。贾环派了一家人服侍她。
平儿答应下来,就在柜子里挑选了几件衣裳。正要出去时,王熙凤叫住她,“唉,算了,你跟着我一起去北园里找环兄弟认个错吧。”不如来个痛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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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环接到龙江先生的消息后,第二天就向通政使俞子澄告假。上午时,他正在书房中整理思路,推敲时,外头说冯紫英来访,便到前院来会客。
冬日和熙,着落在精美的小厅中。
贾环和冯紫英分宾主坐下,小厮上了茶。
闲话了几句,贾环笑道:“冯兄不去帮柳二爷操持婚礼,怎么有空到我这里来?”
冯紫英一身蓝衫,英气勃勃,将茶碗放下,笑道:“我正是从那里过来。三姐这事,贾兄弟办的漂亮。我是专门来表钦佩之情。”半开玩笑,半是真话。
贾环不仅仅是保住尤三姐的性命,还帮衬了500两银子。那柳湘莲花钱向来没什么概念。有就花了。若非贾环这银子,婚礼只怕很窘迫。难为贾环想的道。
贾环微微一笑。
冯紫英说了两句柳湘莲婚礼的情况,继而,微微偏着身体,建议道:“贾兄弟,我说句不当讲的话。你和贵舅老爷府上…。你最近何不办几桌酒?别人不知道,我、卫兄,陈兄肯定来捧场。”
冯紫英的父亲冯唐还在西域跟着左都督牛继宗镇压诸胡。冯府、卫府、陈府都算是与贾府交好的力量。
冯紫英是建议贾环在办几桌酒,大家聚聚。这样一来,就更加明确贾、王两家的地位。两府现在是平齐的。但,王子腾不在京中,四大家族的核心力量,恐怕都要唯贾环马首是瞻。
贾环就是一笑,“再说吧。我明日就要离京。”
冯紫英微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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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环婉拒了冯紫英的提议,会客后,回到后院里。刚进门,就听到一阵笑声。
贾环转过小客厅,就见房间里,王熙凤正在和宝钗坐着说笑。平儿、香菱、莺儿、如意几人在一旁站着,时而插几句。莺啼燕语,满室生春。
见贾环进来,王熙凤起身,笑道:“嗳哟,环兄弟回来了。”
宝钗亦是起身迎着贾环。宝姐姐今日是一身鹅黄色的褂子,梳着少妇发髻,佩戴着飞凤钗,冰肌玉骨,别有神韵。
宝钗道:“夫君见完客了。琏二嫂有府里的事要和你谈。我去给你看看等会出门要带的礼品。”贾环等会要去吴王府。他去江西一趟,来去估计的几个月。他得给吴王说下宁澄的学业问题。这才是负责任的老师。
贾环微微有些奇怪,点点头。一时间,宝钗和丫鬟们都离开房间里。
王熙凤脸上的笑意,慢慢的敛去,换了一副哀容,道:“环兄弟,我前些日子,因尤二姐的事,去东府大闹了一通。只因心里一时太气,没顾着后果。做错的地方,你说我。我改。只是,你琏二哥如今心思都在她身上。我心里头六神无主。”
贾环打量了下看起来要哭的凤姐,月白色的对襟褂子,紫色的裙子,涂抹着脂粉,很漂亮的美少妇。风流娇媚,美艳动人。凤姐今年才二十四岁。
贾环觉得好笑。凤姐的演技,算是奥斯卡影后级别的。只是,他不信啊!
做女人做的凤姐这个程度,确实挺失败的。容貌、气质,手段,能力,那一样差了?但,她连丈夫的心都拴不住。婚姻即将失败。
贾环道:“凤嫂子,你确实应该好好反省。”唬的凤姐脸都真白了三分,再道:“当然,贫贱之知不可忘,糟糠之妻不下堂。”
他受了王大舅的恩惠,不可能看着凤姐和贾琏离婚。那她的人生必然会以悲剧收场。
再者,尤二姐不适合做正妻。这倒不是他的看法,而是整个社会的看法。贾琏恐怕都抵挡不住这个压力。
贾环将王熙凤比喻成“糟糠之妻”,其实不大合适。凤姐是王家的嫡女。不过,王熙凤听到贾环后面一句话,心里一松,哪里还顾得上计较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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