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闳知道的太多了,若是让他就这么回到京城……
贺林晚想到这里心中不由得一冷。
就在这时,贺林晚听到外头有人道:“这可是贺家姑娘的车架?我们大人请贺姑娘过去说话。”
春晓看了贺林晚一眼,隔着帘子问道:“敢问你们大人是哪位?”
那人道:“我家大人是东临督抚陈大人!”
春晓又看向贺林晚。
贺林晚想了想,点了点头。
春晓便道:“劳请稍候,我家小姐这就来。”
春晓让车夫将马车赶过去,回头便担忧道:“姑娘,这位陈大人不是什么好人,您真要去见他啊?万一他使诈怎么办?”
贺林晚冷冷地说:“光天化日的他能做什么?我倒是想看看他在搞什么鬼!”
陈闳和五皇子的车队停在不远处的供路人歇脚的茶寮外头,马车只有十几辆,看着似乎还有女眷,侍卫却有一百来人。
贺林晚过去的时候正巧有女眷从马车上下来。
“殿下也真是的,突然说走就走的,害我只有半个晚上的时间收拾行李,还只让带两辆马车的东西!”一个女声抱怨道。
“主子可别恼了,殿下也是突然接到宫中娘娘的信才要回京的,行李多了不方便赶路!您想着,殿下这么急着回京也不忘带上主子您,可见殿下宠着您呢。”
显然这马屁拍得正是地方,那女子噗嗤一笑,得意道:“哎!我也不放心殿下独自一人回京,没个知冷知热的人在身边照料着怎么行?”
这时候又一个女声冷冷地插了进来,“堂堂皇子殿下,哪里轮的上一个贱妾来知冷知热!等到了京城你若是还这么不懂规矩丢了皇子府的脸,可别怪我清理门户!”
“哎呦!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侧——妃娘娘呀!您要是不出声,我都差点忘了殿下也带您一同出门了,以为你还在府中关禁闭呢!不过话又说回来,清理门户不是正妃的事吗?您是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了?”
“你!”
“呵,我劝您别再这里找我麻烦,上次的教训还不够吗?殿下他最厌恶的就是恶毒的女人!”
贺林晚没想到自己路过都能看一出大戏,眼前这两个舌枪唇战的女子不是陈宜涵和徐爱媛又是谁!
徐爱媛最先看见贺林晚,原本她还想乘胜追击再刺陈宜涵几句的,突然顿住了。陈宜涵也顺着她的视线看了过来,待看到是贺林晚的时候,她原本就不太好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有些扭曲。
贺林晚当做没有听到她们的对话,坦坦然然地行了一礼。
徐爱媛最先反应过来,她脸上带着热情又虚假的笑迎上前来,“哟!是贺家妹妹啊!贺妹妹怎么在此?”
贺林晚避开了她的手,冲她礼貌地颔首道:“我今日回京,陈大人叫我过来有事情交代。”
徐爱媛看了陈宜涵一眼,故意压低声音道:“是陈大人叫你过来的啊?那你可得小心点,别是有人仗着长辈撑腰故意折腾呢!”
陈宜涵冷冷地看着她们。
贺林晚不打算与她们在这里浪费时间,点了点头道:“多谢您提点,我先过去了。”
贺林晚直接往茶寮走去。
等贺林晚一离开,徐爱媛脸上的笑意便消失不见了。
陈宜涵见了冷笑道:“所以说某些蠢货与我较什么劲儿?真正的敌人是谁不知道吗?当初提醒我小心她的又是谁?”
徐爱媛闻言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嘲讽道:“想把我当枪使呢?别忘了这些都是我玩剩下的!”
贺林晚过去的时候,陈闳正与五皇子坐在一起说话,这对一度闹翻的翁婿之间气氛似乎还不错。
五皇子抬头看到贺林晚微微一怔,随即微笑道:“听闻贺姑娘也今日进京?这可真是巧了。”
贺林晚朝着他们一人行了一礼,说道:“没想到殿下也今日回京。”
五皇子一边示意伺候的人给贺林晚搬椅子过来,一边道:“我也是昨日才接到母妃的来信命我立即回京的。”
“原来如此。”贺林晚颔首,然后看向陈闳,“陈大人,不知陈大人唤我过来所为何事?”
陈闳依旧是一副中年儒士的模样,看上去沉稳又有气度,只是面容微微有些冷淡。他脸色和精神都很好,完全看不出来之前曾被人关押审讯过。
贺林晚打量了他几眼,越看越是狐疑。
陈闳似乎看不出来贺林晚的打量,态度自若地说:“从东临到京城这一路说短不短,既然有缘同路,贺姑娘不妨与我等的车架同行吧。我与你父亲也算是同僚,出门在外,自当照料于你。”
若非贺林晚知道陈闳与贺光烈的关系,还真该感动一番。
五皇子也道:“陈大人说的不错,跟着商队也非是万无一失。我的车架中也有女眷同行,贺姑娘也不必觉得不方便。”
贺林晚知道不好拒绝,何况她内心犹有疑虑,便顺势点头道:“那便恭敬不如从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