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林晚想了想,其实贺澜已经很含蓄了,今日若不是贺伶那不知是不是歪打正着的一句话,她其实还在真没有留意,相信贺珍也是因为贺伶的话才怀疑的。
“我之前没有留意。”
贺澜点了点头,又继续问道:“那你觉得表哥察觉到没有?”
贺林晚不知道为何贺澜今日会有兴致与自己聊这些有些私密的事情,毕竟两人平时见面不过是打声招呼的交情。
“他察觉到了你当如何,没有察觉到你又当如何?”贺林晚反问道。
贺澜便怔怔地不说话了。
贺林晚见她患得患失的样子有些叹息,但是她本就冷漠,在这关头更不会对贺澜提什么可能会影响她判断的建议了,最后只能提醒道:“做任何决定之前都先考虑清楚,不要事后才后悔,这世上没有后悔药。”
贺澜不知道听没听进去,她只是点了点头。
小虎子他们玩投壶的地方是魏家花园后面的竹林,魏家的院子也是京中流行的南边园林风格,假山流水,曲径通幽,花园虽然不大但是贵在精巧整齐,尤其是还从南边移来了一片湘妃竹,因打理得细致,如今已是郁郁成林,是文人墨客们最喜欢的地方。
贺林晚过去的时候小虎子刚将手中最后一只箭矢投入了陶壶之中,而与他并站着的那人却没有投进去。
投壶在古时候是一种礼仪,现如今一些自恃身份的人玩投壶的时候也还规规矩矩的依循着古礼,但是小孩子和闺阁女子在玩的时候就随意了许多,为了增添趣味性还会改变一些规则,增加一些除了饮酒以外的彩头。
小虎子板着脸矜持地从那个比他看着要大两三岁的少年手里接过了一枚玉佩,随手抛给了身后的小厮,那小厮手里已经抱了一堆诸如香囊,扇子之类的小物件了,应该是小虎子刚刚赢来的彩头。
那与小虎子比试的少年看到魏季廷来了忍不住抱怨道:“表哥,这是哪里来的煞神!我都输给他三次了!再来一回汗巾子都要输给他了。”
贺林晚听他也喊魏季廷表哥就知道这少年应该是魏太太娘家的侄儿。
小虎子没有理会一干手下败将,他带着小厮来到贺林晚面前,一脸骄傲地示意她看小厮手中的战利品。
贺林晚夸赞道:“阿寅好厉害!”
小虎子身后的尾巴摇了摇。
魏季廷身为主人也挺忙的,到这边停留了一小会儿就又不见了踪影。
不多会儿,贺林晚看到贺伶和贺珍与几个年轻的女子一同过来了,这些女孩子应该是后头来的的客人。女孩子们看着手痒,便也开始加入进来,不过女孩子与男孩子的力道有别,所以都是各玩各的,最多也就是互相下个注,添一点彩头。
“大姐姐,你也过来玩啊!我要跟你一组!”贺珍正玩得高兴,转头看到贺林晚,招手喊她过去。
贺伶不乐意道:“我们跟几位姐姐玩得好好的,叫她做什么?尽捣乱。”
贺林晚此时却在寻找贺澜的身影。
刚刚她光顾着让小虎子擦汗了,一个不留神贺澜便不见了踪影,想到之前离开的魏季廷,贺林晚皱了皱眉。
贺珍见贺林晚不过去,贺伶又拼命反对,便歇了心思,自己玩自己的了。
贺林晚想了想,让小虎子跟着贺勉,自己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往竹林里走去。
竹林里空荡荡的,只有风吹竹摇的“沙沙”声,贺林晚转了一圈,并没有发现林子里有人,她便又换了个方向往花园走去。
不想她刚刚走到回廊就见转角处有三个人朝这边走来,看身形应该是成年男子。为了避免麻烦,贺林晚转身进了另外一条小径,避开了来人。
她原本打算等这几个人路过之后再离开,不想却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这大骥国使臣来京之后每日都去拜见陛下,请求陛下严惩杀害僖嫔的凶手,闹腾得厉害。可惜即便慎刑司的人将京畿附近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有找到康郡王,就怕这康郡王已经逃往东临去了。”
“鲁大人,秦世子这边请,我这间小书房还算清静隐秘,聊些事情最方便不过。”
贺林晚见这三人竟往小径这边来了,左右看了看,闪身躲到了一株海棠树后去了。
他们路过的时候,贺林晚趁机看了一眼,走在中间的中年男子是魏家表舅魏琦,右边的那位鲁大人贺林晚瞧着略有些面善,贺林晚想起来前几日在迎客来看到四皇子迎接大骥国使节的时候,这位鲁大人就在四皇子身后,应该是理藩院的人。
左边那位秦世子看上去要年轻一些,身材伟岸挺拔,贺林晚不认识。不过既是世子,又姓秦。还与魏家交好的话……贺林晚对此人的身份有了几分猜测。
许是这小径偏僻清静,那三人还在边走边说话。
“秦世子,今日陛下越过大理寺正卿,将此案交给了你这位新官上任的少卿,对你不可谓不信任啊?”
眼见着那三人走进了道路尽头的一间雅舍并关上了门,贺林晚略一犹豫,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