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捕杨成英失败,而自己最为得力的四名属下却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这让寇贤十分愤怒,这两日刑狱司上下都战战兢兢的,生怕一不小心惹恼了寇司正。
寇贤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却没抓到人,自然不肯善罢甘休,他向天承帝请旨将那日出城的五名闺秀请进刑狱司来一一问讯。
众人听到这个消息,都觉得寇贤简直在胡闹。那五名闺秀无一不是朝中高官重臣的女儿或者孙女,家世不凡,又不是内宫中的宫女,就因为你寇贤要抓捕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刺客,就要被你刑狱司随意拿去问讯,这让她们的家族和父兄情何以堪?
众人都觉得,只要天承帝不是昏了头,定然不会允了寇贤这个无理要求。可是,令所有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天承帝竟然真的昏了头,允了寇贤所请。
慎刑司到贺家拿人的时候,贺林晚正在演武场看小虎子和小木头练武。
秋月嫂子慌慌张张地跑进演武场,一边喘气一边说:“大姑娘,不好了,刑狱司来人了,说是传你去问讯!”
小木头的脸刷地一下白了,一把抓紧贺林晚的手腕,看了看四周,强自镇定地小声道:“姐姐,是不是我的身份暴露了?如果是这样的话,你就一口咬定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是被我欺骗才收留了我。”
小虎子直接从刀架上拿起了一把大砍刀抗在了自己的肩头,站在了贺林晚和小木头面前,虽然一言未发,但是保护者的姿态做得很足。
贺林晚倒是很镇定,她摸了摸小木头的头,“不是你的事,别担心,我去去就回来了。”
小木头摇了摇头,抓着贺林晚手腕的手握得很紧,眼睛慢慢红了,“我不要你去。娘当年也说她去去就回来,可是她再也没有回来了。”
贺林晚心中一痛,双手捧着小木头的脑袋,看着他的眼睛小声说:“我不是娘,我说我不会有事就不会有事。而且,表哥在刑狱司,他知道我的身份,绝不会让我出事的。当年也是他保护我们的,你忘了?”
最后那一句似乎让小木头有所松动,他看着而贺林晚,乞求地问:“你能保证吗?”
贺林晚笑着点了点头,伸出自己的大拇指,“我保证,一定会安然无恙地回来见你。”
小木头犹豫了一下,才缓缓伸出自己的拇指,印在了贺林晚的手上,他抬起头看着贺林晚轻声说:“如果你不守信,我就学表哥,进宫去,杀光那座宫殿里所有的人,我还要杀了毓哥,让他去陪你。”
小木头还未开始变声,声线带着少年的清脆干净,但是却让人听出了不容置疑的血腥味。
贺林晚知道他说的是真的,叹了一口气,拍了拍他的脑门。算了,孩子等回来再好好教育吧。
贺林晚又拍了拍小虎子的肩膀,对他说:“我很快就会回来的,我不在的时候,你保护好小木头。”
小虎子觑了小木头一眼,勉强点了点头,对贺林晚比划道:你放心去吧,大不了我去劫狱救你出来!
贺林晚想,等你武功精进到能闯进皇宫救我的时候,我大概坟头的草都六尺深了。
不过她还是笑着安抚道:“好,知道了。”
小虎子别别扭扭地伸出了一只手,怼到了贺林晚鼻子底下,然后睁着一双虎目瞪她。
贺林晚一开始没明白他的意思,小虎子脸有些黑,瞪着贺林晚不说话,还拿眼角去瞟站在一旁的小木头。
贺林晚看他别扭的样子,福至心灵,连忙伸出自己的手,向刚刚跟小木头做的那样,用大拇指印上了他的大拇指,完成了幼稚的承诺仪式。小虎子这才心满意足地收回手,扛着大刀让开了道。
贺林晚安抚好了两只小的,便往前院走,还没走到二门就遇到了赶来的魏氏。
“怎么回事?”魏氏身上还穿着在屋子里穿的家常衣服,显然是得到消息匆匆赶来的,连外衣都没披一件。
贺林晚将事情的经过简要地跟魏氏说了一遍,“祖母放心,这件事与我没有关系,去刑狱司不过是走个过场。”
魏氏虽然不放心,但是也没有别的法子,只能点点头,悄悄塞给她一叠小面额的银票,“小鬼难缠,在宫里别心疼银子。也别太害怕,你不是无名无姓的小宫人,任刑狱司势力滔天也不敢随意处置你。”
魏氏叮嘱了贺林晚几句,亲自看着她上了刑狱司的马车。
回头的时候,魏氏看到贺伶的丫鬟琴香躲在一群丫鬟婆子后面探头探脑,还时不时与人交头接耳,脸上带着几分看热闹的兴奋,魏氏指了她语气平淡地对王嬷嬷道:“这丫头给我发卖了出去,别等到以后伶丫头出了门子,亲家背地里说我们贺家的下人不懂规矩,丢了侯爷最在意的脸面。”
魏氏发卖琴香的铁腕举动,让贺家上下无一人敢私下里议论贺林晚被刑狱司的马车接走的事,贺伶吓得直接称病不出了。
贺林晚和杨唯真进宫的次数,加起来数不清了,但是刑狱司这个地方却是她两辈子第一次踏足。
这个设立在皇宫深处某个角落里机构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