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夭闻言愣住,忍不住皱眉,“他不是被寇贤的人给绊住了才没来,而是姑娘安排了他去做别的事?”
贺林晚颔首。
狐夭看了李毓一眼,见李毓笑眯眯的没什么反应,不由得替自己的主子生出了几分忧患意识,连忙对贺林晚挤出一个笑脸,“姑娘有什么事吩咐我们去做就是了,又何必麻烦宁司副呢。”
贺林晚:“这件事由他去做更方便些。”
狐夭还想要说什么,又听贺林晚说:“何况,你家世子这阵子正是需要格外小心的时候,你们最重要的事就是保护他。”
狐夭这才没说话,转眼又瞥见自家主子冲着贺姑娘笑得跟朵花儿似的,更加无话可说了。
贺林晚和李毓乘同一辆马车从一条隐秘的小道离开了憩园,没有与刑狱司派出来搜寻圣主的人碰上。
马车上,李毓说:“这位圣主既然是你祖父收下的弟子,那他肯定时常有机会与你祖父接触,连范允都不能肯定此人是谁,说明他出现在你祖父周围的原由很合理,合理到没有人觉得有什么不对。”
“我祖父不爱应酬,平日里不是在宫中当值,就是在府中与幕僚们议事、处理一些公务,有时候空闲了就教小辈们读书。宫里,府里……可以频繁接触他的人不少,深究起来,倒是每一个都有可能。”说到这里,贺林晚表情略有遗憾,“本以为今日能凭些蛛丝马迹猜测一下那位圣主的身份的,可惜他隐藏得太深了。”
“我却有一种预感。”李毓冲着贺林晚一笑,“这位圣主藏不了太久了。”
贺林晚点了点头,认真道:“现在能给赵大哥和表哥解蛊的希望,很大部分落在了他那里,就算他想继续藏着,我也不会答应。”
离了小松山之后,李毓和贺林晚两人分开,贺林晚回了贺府,李毓则悄悄回了英国公府。
贺林晚回来两时辰之后,狐夭派人给贺林晚送来了密信,信上说俞海带着人几乎翻遍了小松山,甚至在有可能藏人的山头下点火烧山,想要逼人现身,却连圣主的影子都没有摸到,最后不得不让属下在小松山周围继续留守,他自己则带着寇贤的尸体回去复命了。
狐夭也带着人试着想要追踪那位圣主,可是不知那位圣主是不是也知道一条什么隐秘的密道,他们最终也是一无所获。
不过,值得夸奖的是狐夭的人控制住了那个范允的心腹,说不定能通过他拿到真正的圣门令,到时候有圣门令在手,还怕圣主不现身吗。
与此同时,俞海回宫之后面见天承帝请罪。寇贤死了,他除了向天承帝禀明始末之外,别无选择。
俞海声泪俱下地控诉宁易勾结圣门的人,害死了寇公公。
天承帝得知俞海死了又惊又怒,又听闻牵扯到了宁易,更是勃然大怒,命人去将宁易和范允一同带来殿中,他要亲审。
可不待天承帝派出去的人把宁易和范允带来,宁易自己来求见天承帝了。
俞海看到宁易大步走进殿来,不由恨得咬牙切齿,他倒不是真的对寇贤的死有多伤心,只是他一进宫就在寇贤手下做事,这些年全靠寇贤提拔才有今日,现在寇贤死了,等于他的靠山倒了,加上还不知道天承帝会不会因为他办事不利而降罪,自然是恨极了宁易这个始作俑者。
俞海正要在天承帝面前先声夺人,再告他一状,宁易却没有给他机会,匆匆行了一礼之后,禀报天承帝说:“陛下,范兰若失踪了。”
天承帝原本冷着眼盯着宁易,听了他的话一时没反应过来,愣了愣。
“谁?”
“范允的孙女,范兰若,在刑狱司里失踪了。”宁易似乎怕天承帝听不清楚,一字一句地说。
“你说在哪里失踪的?”天承帝一脸匪夷所思的表情。
“在刑狱司。”
殿中静了一瞬。
“失踪了?”天承帝怒极反笑,咬着牙道,“还是在刑狱司里失踪的?这是朕今年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宁易,你是不是该给朕一个交代?”
宁易低头,似乎很是惭愧,“此事怨我失职。得知寇司正轻信了范允的话去了小松山,我怕他中了范允的圈套,便立即带人赶了过去,不想半路上被寇司正的人绊住了。那时我才知道寇司正竟将刑狱司所有精锐都调遣了出来,察觉到事情不对,怕是调虎离山之计,想要带人突围回刑狱司,可是困住我的都是听命于寇司正的绝顶高手,我的人一时打不过。后来寇司正殉职的消息传过来,我才找机会脱身回宫,回到刑狱司之后发现司中一切如常,唯有看守女眷的看守倒在地上不省人事,范兰若则不见了。”
俞海听懵了,下意识反驳,“你说谎!”
宁易看了他一眼,“陛下在此,你觉得我哪一句话是欺君,只管指出,让陛下定夺。”
俞海急急道:“你明明是圣主的人,我听到你跟范允亲口说的。”
“原来你躲在墙下的夹道里偷听。”宁易闻言了然,却用看白痴的目光看了俞海一眼:“我不过是诈了范允一诈,想要从他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