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皇子话音刚落,就有丫鬟捧着笔墨纸砚送了上来,有位文人模样的中年男子,下笔有如游龙,很快将说好的赌注写了下来,一式两份,呈上给双方都看过了,安北岳与李毓各自落下了自己的私印。
双方又互相验看过了之后,安北岳朝着李毓露出了一个十分不怀好意的笑容,然后跟着八皇子一起到一边落座,今日因场地受限,他们都坐在了演武场外特意设置的座位上。双方人马之间隔着十几步的距离,泾渭分明。
安北岳的雪豹被人小心地放到了演武场中央临时搭建的围场里,那雪豹一被赶出笼子就立即反身朝刚刚打开笼门的那人扑来。那开笼子的人也是个极有经验的,在雪豹跃出去的前一瞬就将自己团成一团滚了出去,他只感觉自己的背部一阵火辣地疼,好在外头的两人及时将围场封死了。
那雪豹最后只扑到了封锁围场的铁索上,扬起来一阵腥风,密密麻麻绑在木桩上的铁索被撞击得叮铃哐咚作响。侥幸捡回一命的开笼人走到一边吐出一口血,原来他刚刚虽然躲避几十却还是被雪豹扫到了背。众人见这头雪豹如此凶悍,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被暂时用栅栏隔开的另外一边,李毓带着银狼走了过来,守着这边围栏的人刚刚被那只雪豹所惊,看着银狼朝他们缓步走来,吓得腿肚子直发软,银狼却连看都没有看他们一眼。
李毓弯身看着银狼的眼睛,以别人听不到的声音低声温柔道:“小狗,在人的地盘,你也只有在这种时候才能尽情释放自己的天性了。这世上之人有太多的身不由己,连狼也是,但是在人的地盘遵守人的规则你才能活得更久,知道吗?。”
说完,李毓轻轻拍了拍银狼的头,银狼看了他一眼,然后头也不回地蹿进了围场里,守在外面的人立即将围场这边的门也关上了。
雪豹和银狼都被关进了围场,原本正焦躁的撕咬铁链的雪豹似是察觉到了威胁的靠近,警觉地转身回扑,朝着与它还隔着一道栅栏的银狼示威般地一声嘶吼。
银狼则是冷冷的盯着它,一动不动,完全无视对方的挑衅。
……
元渐理所当然地带着贺林晚几人走到了李毓这边落座。
李恒看到他们就跳了起来:“喂喂喂!都反目成仇了你们还过来我这里做什么?有你们这么脸皮厚的吗?”
元渐闻言咧嘴一笑:“我们跟世子可没‘反目’,跟他成仇的姓安在对过呢!”
李恒趾高气扬,不依不饶的:“不行!这里就是没你们坐的地儿!告诉你们!从今儿起小爷没你们这两吃里扒外的朋友,在小爷这里不是朋友的就是敌人,所以你们麻溜儿地给小爷滚!”
元渐闻言故作为难地摸了摸下巴,笑着问李恒:“我们是敌人不是朋友?”
李恒冷哼一声。
元渐又笑问:“没商量的余地了?”
李恒将头撇向一边,心中有些得意的想,知道得罪小爷的下场了吧?看小爷以后带不带你们玩儿!哼!
元渐叹了一口气,转头对元淳道:“怎么办?以前有人对我们说什么来着?是朋友就要帮他保守秘密。可是现在人家都跟咱是敌非友了……”元渐瞟了虽然没有看向他们,却竖着耳朵听他说话的李恒。
向来厚道的元淳慢慢接话:“那就没有替他保守秘密的必要了。”
元渐遗憾地点了点头,突然转头对正走过来的李毓大声道:“世子,我有话要告诉你,李小恒他……”
李恒立即扑过来捂住了他的嘴,咬牙切齿:“闭嘴!闭嘴!你个言而无信的卑鄙小人!”
元渐是个练家子,那里是李恒这小胳膊小腿儿的能制得住的,三两下就反将李恒的头按下,将他的脖子夹在了自己的胳膊下,然后得意洋洋地扯着嗓子喊:“世子……李小恒他……哈哈哈哈……”
李恒急了,打不过挣不脱,只能使坏去挠元渐的咯吱窝。
李毓走过来,看了他们一眼:“这是做什么?”
李恒一边不停地挠元渐,一边急急忙忙道:“没什么,没什么,我刚说我大人大量原谅他们了,他高兴坏了,笑得停不下来。元渐!你说对不对!”后面一句李恒是用一副凶恶的表情对着李恒说的。
元渐点头。
李毓已经习惯李恒跟个孩子似得没个正形了,便不再理他,走回自己的座位坐下。
李恒松了一口气,推开元渐。
元渐停住了笑,小声道:“放心,我会继续帮你保守秘密!”
李恒狠狠地瞪了元渐一眼,又趾高气扬地走到李毓身边坐下了。
双方的人都坐好了,之前那个中年文人冲着场中挥了挥旗子,马上就有人跑过去要将雪豹和银狼之间作为阻挡的栅栏移开,这时候一个微胖的中年男子快步朝着场中走了过来,一边大喊:“等等!先别开门!”
中年男子先走到李毓这边:“世子,今日能否换一个赌注?”
李毓看着这位中年男子,闲闲地笑了笑:“我这边倒是没有问题。这个赌注是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