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林晚走近了才发现,这两人刚刚蹲在廊檐下竟然是在逗蚂蚁玩。
今日虽然大晴天,但外头还是冷的,也不知道她们从哪里招来的蚂蚁。
小丫鬟秋妮儿有些不好意思,生怕主子觉得她贪玩,揪着自己的衣角,红着脸解释道:“奴婢活儿都干完了,嬷嬷让奴婢自己到一边玩。”
春晓说她,“你都这么大了,还喜欢玩蚂蚁?”
秋妮儿脸更红了,“蓉姨可厉害了,蚂蚁听她的话呢。”
贺林晚看了那女尼一眼,蓉姨?
女尼不怎么爱说话的样子,只站在一旁抿嘴笑着。
王嬷嬷似是听到了外头的动静,走了出来,见到贺林晚和贺澜来了,便请她们进屋。
贺林晚一走进魏氏屋里,就闻到了一股很舒服的檀香味,不像是别的檀香味那么厚重,似带着莲花般的清冽幽香。
“这檀香味到是独特。”贺林晚笑着道。
贺澜也点头,“闻着比别处的清淡。”
王嬷嬷小声道:“这香是南蓉新调制出来的,说是能凝神静气,对身体也有益处,正好夫人这两日有些头疼,奴婢便点上了。”
贺林晚问:“祖母身体不适吗?”
贺澜也连忙问:“请大夫来瞧过了吗?”
王嬷嬷还没来得及说话,魏氏的声音便隔着珠帘传了出来,“我好着呢,不过是昨日夜里没睡好。你们进来说话吧。”
王嬷嬷便不敢开口了,只打起了珠帘让两位姑娘进去次间。
魏氏靠卧在榻上,手里拿着一本经书在读,见贺林晚和贺澜进来了便放下了书,招她们过去坐。
贺林晚看魏氏的脸色和精神到都还好,王嬷嬷若是不提,她们怕是还看不出来魏氏身体不适。
和她们说话的时候,魏氏也没有表现出病态。问了贺澜嫁妆绣得如何了,嫁妆单子都看过了没有,有没有什么遗漏,让她有事不懂就问嫡母杜氏,或者来她院里找她也可以。
魏氏的语气虽然不算亲热,但也尽到了身为祖母的责任,算得上周到体贴了。
问完了话,又略坐了片刻,魏氏便让她们回去了。今日魏氏没有与贺林晚多聊些什么,大多数时候是在与贺澜说话。
王嬷嬷送贺林晚和贺澜出来,王嬷嬷犹豫了一瞬,忍不住小声对贺林晚道:“夫人昨日夜里想着大姑娘的事情直到后半夜才睡,早上起来的时候便犯了头疼的毛病。”
贺林晚脚步一顿,看了一眼正房的方向,“我知道祖母心疼我。嬷嬷开解开解祖母,儿孙自有儿孙福,别为我担忧,身体要紧。”
王嬷嬷叹了一口气,将她们送到了院门口。
贺林晚又回头看了一眼之前廊檐,发现秋妮儿还坐在那里,抱着个针线篓子打络子,那个叫南蓉的女尼却不在了。
贺林晚问王嬷嬷,“不知南蓉师父是在哪个庵堂里修行?”
“南蓉?她现在不在庵堂里修行。”王嬷嬷摇了摇头,“她也是个苦命的,当初她家男人欠了赌债要把她卖了还债,她拼死逃出来后流落到了京城,差点就冻死在雪地里了。恰巧那日夫人从外头回来,发现她倒在道路边,便把她救了下来,见她无处可去便送她去了庵堂。不过后来发现她对念经没慧根,倒是在调香制香上有些机灵劲儿,夫人便让她还了俗,去了自家的香料铺子学制香。她不想再嫁人,又担心自己孤身一个女子会被人纠缠,就索性一直做姑子打扮。”
贺林晚点了点头,“原来如此,这么说她是祖母香料铺子里的管事?我之前倒是没怎么见过她。”
贺林晚回京之后到魏氏院子里来的次数不少,魏氏嫁妆铺子里的管事时常会进内院来回话,所以贺林晚也大多见到过。
王嬷嬷道:“南蓉她性子比较喜静,不管铺子里买卖上的事,只负责调香制香,平日里都住在乡下的庄子上头,所以你才见得少。她一年到头也难得来府上一回呢,且待不过一日就走了。这回是昨日夜里来的,在兰嫂子那里住了一宿,刚刚过来给夫人请个安,现在怕是已经走了。”
贺林晚点了点头。
王嬷嬷却突然想起来什么,“对了,当初教大姑娘的那位女先生倒是跟南蓉挺合得来。”
贺林晚闻言一怔,“你是说瑛姑姑?她们两人认识?”
“认识啊。瑛姑在来我们府上之前,曾在夫人娘家的庄子上住过一小段时日,就是南笙一直住着的那个庄子。”
贺林晚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突然道:“嬷嬷,刚刚在祖母屋子里闻着那檀香挺好闻的,不知道能不能求祖母赐给我一些?”
王嬷嬷笑道:“这不过是小事,奴婢等会儿就差人给姑娘送去。”
王嬷嬷转身回去了,贺林晚与贺澜道别,回了自己的院子。
贺林晚还没来得及走进厢房,就看到小虎子和小木头两个鬼鬼祟祟地从外头回来。
两人一眼看到贺林晚站在院子里,齐齐吓了一跳,小虎子动作飞快地把手往身后一藏,小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