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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上任的督抚陈闳原本正在与自己的两位幕僚议事,门房却突然来报说薛县令派人来了。
一位幕僚道:“薛行衣?他与大人向来无什么私交,今日怎么会派人来找大人?”
另一位幕僚道:“薛行衣虽然与大人无私交,但是薛行衣的父亲与大人的父亲却是有往来的,想必是因为这层关系,薛行衣想与大人这边搞好关系。”
陈闳摇了摇头:“薛行衣这个人年纪虽然轻,却绝对不容小觑。他与他父亲都敢因政见不同而说翻脸就翻脸,断不会为了与我套近乎特意让人走这一趟的,你出去去看看有什么事。”
幕僚出去了片刻,回来之后却是带回了一封信。
陈闳接过信拆开一看,脸色立即就变了。
“大人?可是出了什么事?”
陈闳猛地将信揉成了一团,怒道:“孽障!坏我大事!”
“大人?”
陈闳满脸怒火地起身往外走:“我有事回府一趟。”
陈闳离开之后,两位幕僚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陈闳迅速赶回家中,让人将陈宜晗叫来,结果却被告知陈宜晗已经出去了,陈闳怒火中烧,直接去了内院找丁氏。
丁氏正在给两位妾氏立规矩,两位妾氏跪在一旁头都不敢抬。
陈闳一进来就冷着脸道:“都起来,出去!”
两位妾氏却不敢起身,只是偷偷看向丁氏。
丁氏以为陈闳心疼两个妾,当即冷笑道:“怎么?如今这府里,我连处置两个妾氏的权利都没有了?”
丁氏为人刻板冷硬,平日里陈闳为了避免夫妻争吵在小事上都不怎么与她计较,今日陈闳是真的被气着了,闻言便冷声道:“你哪里是没有权利!在我看来,是我平日里太纵着你了,居然敢把手伸到外面了。”
丁氏闻言脸色一变,她看了跪在一旁偷偷竖着耳朵的两位妾氏,挥手道:“都下去!”
陈闳平日里并不沉溺女色,内宅都是丁氏在管,两位妾氏对丁氏向来言听计从,闻言不敢再起半分好奇的心思,立即起身,低着头快速退下了。
丁氏脸色稍微缓了缓:“老爷怎么这么大的火气?出了什么事?”
陈闳盯着丁氏道:“出了什么事你问我?问问你自己干了什么好事!贺光烈的事情谁准许你们插手的!”
丁氏听陈闳说的是这件事,怒火比陈闳更甚:“贺家那丫头勾搭五皇子,伤了我女儿,还让我在寿宴上出丑,真当我陈家没人了吗?这件事你能忍下,我不能忍!”
陈闳怒道:“你不能忍?你不能忍你就可以让晗儿买通一个人证?你以为薛行衣是什么人?他会上你们这种当?你当别人跟你一样头发长见识短吗?你知不知道为了三营之事,我布置了多久?”
丁氏这才知道事情没有成功,她皱了皱眉,却依旧不肯服软:“外头的事情你从不肯与我说,我怎么可能知道?现在你来怪我,早干嘛去了?”
陈闳指着丁氏,气得说不出话来:“你……”
丁氏却以为自己得了理,更加想要占上风:“你只顾着忙外头的事情,什么时候为我们打算过?我被五皇子当众下面子,整个蓬莱城的人都在看我的笑话,这件事你管了吗?你回来一句安慰的话也没有!看五皇子那样子似乎已经被姓贺的丫头勾了魂,不满意我们晗儿了,女儿这种终身大事你管了吗?”
陈闳不耐地打断道:“五皇子是君,我是臣,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他愿意给我们脸面我们就受着,他不愿意给了我们也要受着,你有什么好委屈的?至于陈家与五皇子的婚约更不是那么简单的事,就算有一日晗儿当不成五皇子妃也不可能是因为五皇子不满意晗儿这样的小事!若是五皇子看上了哪家的姑娘,他想纳了去也不是我们可以过问的!难不成你还想五皇子能守着晗儿一人过一辈子?你若是想要给女儿找个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夫婿,那也行,只是你就别巴望着五皇子妃这个位子了!”
丁氏觉得不可置信:“你居然觉得五皇子不满意晗儿是小事?”
陈闳看着丁氏嘲讽道:“难道不是吗?我们不也这样过了十几年?”
这句话对丁氏而言简直是当头一击,她脸色一白,差点站不稳。
丁氏安静了片刻,突然爆发了,指着陈闳大声道:“好啊,我就知道。是,当初是我要死要活非要嫁给你的,我知道你心里有别人,是我让你娶不成你心爱的那一个,你心里恨我是吧?可是这些年我为你生儿育女,为你打理后院,我哪一点对不起你了?你还对那个贱人念念不忘!”
陈闳眼中的怒火一闪而逝,他不愿意与丁氏吵闹,只是面无表情地道:“你想多了,我没有对谁念念不忘!”
丁氏却依旧陷入了自己的歇斯底里:“那个女人是谁!到底是谁!你告诉我她是谁!这么多年你对我从来不冷不热,都是因为她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