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卫氏再次带着贺林晚进宫,这一次她们没有在凤栩宫外等多久沈嬷嬷就来领着她们进了大殿。
行礼之后皇后赐了座。
“听说这次贺大人领兵作战,非但身先士卒、勇武机谋,还好几次领兵击溃敌人的进攻,就连射杀敌国主帅娄峰的行动也是他参与策划的。现在有了贺大人的消息真是可喜可贺,本宫也盼着他能渡过此翻劫难,继续为守卫我华国疆土尽心尽力。”
卫氏连忙谢过皇后吉言。
皇后又道:“听说当初贺大人是与公孙大人一起失踪的,不知可有公孙大人的消息?”
事实上,贺光烈在与外界联系之后,第一时间就给朝廷写了一封奏折,只是他身受重伤,奏折是让人代笔的,所以战报上并不十分详尽,只道他和公孙显在追击娄峰残部的时候分开了。
卫氏道:“并未听夫君提过……”
贺林晚在一旁撅嘴。
皇后看见了,笑问道:“阿晚怎么了?何事让你不高兴了?”
贺林晚道:“那位公孙大人难道不知道‘穷寇莫追’的道理么?他要追也就罢了,还非得让我父亲带着部下去追,他自己倒是躲了!害得我父亲重伤还中毒,真讨厌!”
卫氏连忙呵斥道:“阿晚!休得胡言!”
贺林晚委屈得眼睛都红了,虽然不说话了,但是表情却有些不服气。
皇后连忙打圆场:“阿晚还小,说话难免孩子气了些,你别责怪她。今日我叫她进宫可是有赏赐要给她的。”
贺林晚闷闷地道:“娘娘,如果您要赏赐我的话就送我几个医术好的大夫吧。过几日母亲要带我和弟弟去探望父亲,可是我们还没有找到有十成的把握能给父亲解毒的人。”
皇后闻言看向贺林晚的目光更为柔和,问道:“你们什么时候启程?”
贺林晚道:“父亲十分想念我们,我们也想早些过去探望父亲,不过家中长辈担心我们几个妇孺的安全,不放心我们离京。”
皇后笑道:“那正好了!朝廷这次要封赏立功的将领,陛下要派人将恩旨和赏赐送到山东,你们可以跟着朝廷的车队一起走,安全定是无虑的。”
贺林晚高兴地瞪圆了眼睛:“真的吗!那朝廷的车队什么时候走?”
皇后被她的模样逗笑了,温声告诉她道:“三日之后。本宫到时候会安排几个擅长解毒的太医与你们同行。”
卫氏立即带着贺林晚起身拜谢皇后。
这时候,有宫女进来向皇后禀报。
“皇后娘娘,贤妃娘娘听闻贺姑娘进宫了,让人来请贺姑娘去庆熙宫坐坐,她有些赏赐要给贺姑娘。”
皇后想了想,对贺林晚道:“既然如此,你就去贤妃那里坐一坐吧,我与你母亲还有些话要说。”
见贺林晚似乎有些踌躇,皇后似是想到了什么,又道,“上次湖阳打了你一巴掌,贤妃这次叫你过去定是想要补偿你。你也别担心湖阳,那丫头的性子其实软得很,也不怎么记仇,不会拿你怎样的!她若是敢欺负你,你回来告诉本宫,本宫给你做主如何?”
卫氏是不乐意让贺林晚去与那两位公主接触的,但是皇后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卫氏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贺林晚道:“其实上次也不全是公主的错,是因为我拦着她,公主一时急了才会动手的,这次若是见了她我先给她道歉好了,娘娘放心吧。”
贺林晚知道湖阳公主虽然是贤妃所出,但是因为性子天真烂漫,从小就很得皇后娘娘的喜欢,湖阳公主与皇后也亲厚如同母女。所以皇后的话她也只是听听罢了,孩子都是自家的好,皇后也不会例外。
听贺林晚这么说,皇后果然更高兴了:“阿晚果然是明事理的好孩子。”
贺林晚起身的时候不着痕迹地捏了捏卫氏的手,暗示了她一下。
卫氏立即想起了贺林晚今日在马车上说的话。
“进宫之后,若是皇后娘娘将话题引到公孙家,您就用话暗示我父亲与公孙显一直有些不合,但是迫于公孙显官职高于他,他不得不听从公孙显的命令。”
卫氏皱眉:“你父亲与小公孙将军虽然相互间言语无忌了点,也打过架,不过这些都是男人之间表达友谊的方式而已。我好几次听你父亲在私底下提起公孙将军,言语间多有赞誉。”
贺林晚道:“我知道父亲与公孙将军关系很好,父亲在山东多年也一直承蒙老公孙将军提拔照顾,但是我们这样说对小公孙将军和父亲而言才是好事。”
“这是何故?”
贺林晚道:“这次受伤中毒的明明是小公孙将军,为何写信回来求医的却是父亲?父亲为何会对外宣称小公孙将军下落未明?因为上面要动公孙家了。”
卫氏闻言一惊:“公孙一家镇守边关多年,向来对朝廷衷心耿耿,为何……”
贺林晚叹道:“因为公孙家以前是跟随罗老将军的,陛下不安心。”
卫氏皱眉不语。
贺林晚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