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能如愿以偿拿到全部宫务的夏皇后,第一天恢复请安,就在慈寿宫碰了一鼻子灰,心情自是愉快不到哪去。
又正好赶上跟她一起回凤仪宫的夏清娆,作死的跑到她跟前,讨要布料做冬衣。本来心情就不怎么好的她,这会儿逮到撞上来的夏清娆,那是好一顿贬斥啊,直接当了一回她的出气筒。
夏清娆自是颇为不平,气冲冲的回了东配殿,对着自己身边伺候的宫女就是一顿打骂作践。
她就这脾气,在夏皇后那里受了气无处泄时,就拿自己身边的宫女作践。
谁让她的好姐姐,给她气受呢,那她的气,也只能身边宫人受着了。
而回瑶华宫的贤妃呢,果然不出谢太后所料,一副心神不宁、忧心忡忡的模样,就连奶娘抱着粉雕玉琢的二公主过来看她,也没能让她心情好起来。
以免夜长梦多,贤妃赶紧让冰巧准备了夏皇后那部分宫务的账册、花名册等物,坐上歩辇亲自去了凤仪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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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婉词抱着花簪盒子,刚抬腿踏进玉芙宫正殿,细雨就迎了上来。
“主子可算回来了。”她一边说着话,一边上前解下了萧婉词身上穿戴的披风。
自家主子许久未去凤仪宫给皇后请安了,今天是第一天,细雨这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就怕有什么不好的事情生。
萧婉词随手将放花簪的扁形盒子,放到了殿内榻上的炕桌上,问她:“我一早上不在,玉芙宫这边一切可正常?”
“正常着呢,主子放心,有我和黄嬷嬷盯着呢。”细雨笑着回道。
萧婉词点着头嗯了一声,转过头又对着秋果和她吩咐道:“你俩进来帮我把这身行头卸了,换身利索舒服的衣裙吧。”
说完,又低声交代了烟秀一声,让她看着点,不要让人靠近了寝室,要是有人找她,就言语一声。
烟秀会意,知道自家主子这是有话要同秋果和细雨说。
萧婉词进到寝室,先在秋果细雨的服侍下,脱掉了身上的蜀锦袄,换上了七成新的云绸妆花衫,就是髻上的步摇,也拿下来,选了一枝小巧轻便的羊脂色茉莉小簪。
坐在镜台前,她问正在给她整理着髻的秋果:“秋果,你有没有觉得,今早太后看我的眼神,有那么一点不一样?”
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谢太后虽然没有跟她对视过,可谢太后每一次目光扫过殿内众妃嫔的时候,都会让她产生那么一点不舒服的错觉。
虽然那点不好的错觉微乎其微,可她的第六感还是告诉她,谢太后对她是不是有意见。
秋果一愣,拿着羊脂色茉莉小簪的手,微微顿了顿,她一边将簪子插到萧婉词的髻上,一边安慰道:“主子是不是感觉错了,奴婢没看出来太后娘娘看您的眼神,跟以往有何不同啊。”
最主要的是,她就没看见过谢太后的目光,在自家主子的身上停留过,是不是自家主子想多了呢。
萧婉词对着镜子看了一眼自己的妆容,叹气道:“我也盼着是自己的感觉出错了,这样的话,就不用心生烦恼了。”
话语微微一顿,她又道:“可最近你也瞧见了,太后有意抬举嫣嫔,可皇上呢,却又无动于衷,要说后宫中,皇上到哪个妃嫔那里最勤,那是非我们玉芙宫莫属了,你说,我们算不算是挡了谢太后和嫣嫔的道呢。”
这样一说,秋果又觉的自家主子说的好像很在理。
要说后宫中,为何越是得宠,越遭人嫉恨,还不是因为挡了其他妃嫔的路吗,而现在的主子,可不就是挡了谢家往上爬吗。
“那该如何是好?”
秋果很是担忧,要是其他妃嫔针对自家主子还好办,就是夏皇后也好说,只要皇上向着自家主子就好了。
可谢太后要是针对自家主子的话,那可就不好办了。
谢太后是谁,皇上的亲娘,而大景又是“仁孝治国”,皇上对太后更是言听计从。就拿皇上当初要废掉夏皇后后位之事来说,就是因为谢太后从旁劝说,皇上才没有废后的。
谢太后要是有意为难主子的话,结果想都不用想,连借口都不用找,只要放出风声,说不喜欢玉芙宫的曦贵嫔,那主子的处境就会不妙了。
就是皇上那里,结果也是不好说,毕竟谢太后是皇上的生母,皇上总不能跟自己的老娘作对吧,真要那样的话,前朝后宫,还不知传出什么话来呢。
一想到这些,秋果的心里就七十八下的。
细雨原本正在整理着萧婉词刚换下来的衣服,听到自家主子和秋果的对话后,衣服也不整理了,忙过来问缘由。
她一脸紧张道:“真有这么严重吗,是不是主子感觉错了,皇上不喜欢嫣嫔,跟主子有什么关系,太后这不是迁怒于人嘛。”
萧婉词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安慰:“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也许是我多想了也说一定,不过,你们还是要多注意着点黄嬷嬷,毕竟她是太后的人是,谢太后真要对玉芙宫不利了,黄嬷嬷可是现成的人选,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