茂密,不适合大军运动,是个极好的防御位置。
近卫连的人数比鸳鸯阵局要多,朱冯给他们分配的是正面,两个鸳鸯阵局的位置在侧后,整个阵形是一个半月,士兵们就位后立即挥舞起铁铲开始挖掘胸墙壕沟,他们挖掘的方法都是往壕沟后面堆土,这样敌人在越壕的时候会增加壕沟的深度,使其难度更大。
还有些湿润的泥土比以往时候好挖,士兵们速度飞快,随军带着的一门四磅炮也很快被到了正面中央位置,几个炮手熟练的从药车上取下两块护板,安在了炮身两侧,并开始装填第一枚实心。近战兵则以小队坐在阵地外围休整,佩带弓箭的取出了箭支,为阵地做警戒。每个队则有一个士兵提了所有人的椰瓢,到近处寻找水源,在战前为所有战友打满水。
到处泥土飞扬的时候,赵宣寻到了阵地中央的朱冯,朱冯正在忙碌的对三个百总分派任务。
“。。。第一局负责左后侧,第二局负责右后侧,你们的火枪旗队要保存好齐射,对于那些单个目标,不要用齐射对付,让你们的弓箭手对射。至少要随时保留两个小队待发,当正面火力间隙时,由你们进行补充。”
“明白。”两个百总非常干脆,两人都是参加过固安之战的老兵了,对打仗已习以为常,只是对这么年轻的千总有些不适应。
朱冯也不敢在他们面前摆官架子,本来这两个鸳鸯阵局就是临时抽调,虽说级别有差距,但毕竟不是直属的手下,而且对方还是老资格的军官。
朱冯对两人敬礼道:“麻烦二位。”
“一切为了登州镇。”两个百总赶紧回礼,互相拍拍肩膀后,两人各回所部招来旗队长和队长安排阵线。
朱冯此时才转头看着赵宣,他迟疑了一下才道:“训导官大人,属下打算坚守此处,因东江镇所部已往北而去,若我等撤走,则东江镇皮岛兵被包围,被一鼓而灭甚为可能,若是困在中间,则更加难办,钟大人救援起来将费力百倍,不救亦是不行的,否则以后谁来帮俺们。。。”
赵宣笑着挥手打断道:“你指挥你的,我只是训导官,管不了如何打仗。”
朱冯低声道:“那请大人先行撤退,大人是营训导官,营中还有好多急务需要大人去处置。”
赵宣摇摇头,抽出自己腰上的短铳,又拍拍腰间的戚家刀笑道,“都是当兵的,啥急务能比打仗还急,你不用管我,我是崇祯二年的老兵了,没有临阵撤退的道理。”
朱冯急道:“大人,属下的意思,是请您去向钟大人求援。”
“不用说了,求援你该派塘马去,我该去做我自己的事情了。”赵宣提着短铳转身走去了正面,胸墙正在成形,赵宣大声喝道:“兄弟们加紧干,让鞑子看看咱们登州少年的威风。”
下面一片和应声,“青年近卫营万胜!”
赵宣大声的喊着号子,阵地上热火朝天,胸墙很快到了半人高。朱冯在前线奔忙,招来第一连所有小队长,给他们一一划分射界,设定距离和射界标志,并亲自带领近战兵开始布设一步长的铁蒺藜。
探路的哨骑飞快的出现在前方,五个只剩下了三个,三人打马狂奔,后面跟着冒出了七八名后金骑兵,这些穿着银白色盔甲的后金兵很快发现了登州兵在修筑工事,他们不但没有停下,反而打马迫近,到了百步左右跳下马来,拉开长长的步弓抛射轻箭,试图干扰登州兵修筑工事,很快就有几人被轻箭射伤。
两个掩护鸳鸯阵小组立即一左一右出击,分别以两列纵阵接近,前排圆盾和方盾掩护后排,这是登州镇起家时候学习戚家军的战术,各种应用早已比熟练。
靠近到三四十步之后,后排佩弓箭的战兵开始还击,登州的山民同样不少,很多人也是自小打猎,入伍之后营养能跟上,严格训练后射术十分精湛,那七八名后金兵各自为战,加上又是仰射,所以虽然射术更佳,却比不过互相掩护的登州弓箭手,看到一队登州火枪兵来支援后,很快骑马往后逃走。
三个逃脱的哨马来到朱冯面前,略带惊慌的道:“千总大人,建奴成千上万,至少在三千以上。”
朱冯微微点头,温和的道:“稳住心思,你们是哨马,不是说评书的。以后不要说成千上万这种话,看到几千就是几千。”
三人稍稍平静一点,朱冯才对他们道:“去阵线上,准备参加防御战。”
就在几人说话的功夫,登州的胸墙还没有修筑完成,闷雷般的轰响已经由远而近,远处的山道上冲出源源不断的骑兵,进入登州阵地前的的浅浅山谷中。在朱冯的远镜中,黑色的人潮头顶上各色旌旗飞扬,其中不断分出小队,往两侧延伸,正面越来越宽,跃动的人头密密麻麻布满前方谷道,那里比登州镇防线的位置稍低,从防线的位置看过去,人潮一眼望不到头。
所有军官都在喝令士兵停止施工,优先检查药、枪械和火石。四个鸳鸯阵小队部署到了前方,防止对方骑兵突袭。士兵检查完药后,又开始继续挖胸墙。
此时的赵宣闲了下来,他紧紧咬着嘴唇,手不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