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心难测……”薄皇后黯然的道:“我跟陛下提过,但陛下并未给出答复……”
刘德听了点点头。
这才是便宜老爹的作风,没到他正式开口的那一刻,他的心思基本不会表露出来。
“母后……”刘德看着薄皇后,禀报着道:“儿臣已跟馆陶长公主有了口头约定,与之联姻,取阿娇为妇,届时还要请母后做主!”
薄皇后一听,立刻笑道:“这是好事啊!”
她也不笨,自然早看出馆陶心里那点小算盘了,在汉室,就没有不想跟储君亲上加亲的长公主。
当年鲁元公主还不是挖空心思的把自己的女儿宣平皇后硬塞给了孝惠?
只是,薄皇后本身就是联姻政策的牺牲品,想着这些年自己吃过的苦,薄皇后于是问道:“刘德,你可想好了?是真的喜欢阿娇?”
实在是她不愿再看到一个悲剧的发生。
鲁元公主硬塞自己的女儿给孝惠,结果孝惠到死都没碰过宣平皇后,宣平皇后最后甚至是以处女身下葬的。
这事情,薄皇后可是亲眼看到的……
薄皇后自己也差不多,她心里清楚的很,假如她不是太皇太后的外甥女,天子怎么会娶她?
刘德听了,连忙道:“母后请放心,儿臣必定会善待阿娇表妹!”
“这就好!”薄皇后这才喜笑颜开,却完全没有注意到。刘德完全避开了她的问题。
刘德心里却是跟镜子一样。
对于君王来说,爱情神马的,实在是太奢侈了。
奢谈爱情的君王。等于给自己掘墓。
即使是为数不多的正面典型,后来的宣帝,也为他的爱情付出了沉重的代价,直接种下了汉室由盛转衰的因果。
一个合格的君王,可以宠爱一个女人,但不能爱上一个女人……
母子俩又聊了一会,天色渐晚。刘德也不便在留在淑房殿——看薄皇后宫里的装饰就知道,便宜老爹十之**晚上回过来,否则。薄皇后这么急着打扮做什么?
于是,刘德就假托还有事情,拜别薄皇后,李信一直送刘德到淑房殿门口。
“李公……”走到门口。李信正欲回去。刘德忽然叫住他,吩咐道:“以后壮武候若再来,烦请您挡着,不要让他再见到皇后!”
“这……”李信有些迟疑,似乎拿不定主意。
刘德看着他,没有说话,只是却是负起手,做出一副生气的样子。
李信这才道:“既是殿下吩咐。奴婢从命!”
“这就好!”刘德点点头,有些话却是没有说出来。
像宋昌自侍有功的彻侯。一直都活在过去的风光中,还挥霍无度,已是无药可救!
薄皇后性子温和,耳朵软,最是见不得人可怜。
薄皇后的家底有多少?
反正不会太多!
再说,宋昌这种人最是擅长顺杆子向上爬,万一他跟薄皇后提出想要薄皇后在天子面前美言,怎么办?
还是一开始就断了这个念想比较好!
只是这种事情能做不能说。
吩咐此事,刘德就坐上马车,对一直在车上等候他的王道吩咐着:“回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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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东郡,安邑县。
此时却是满城人心惶惶,许多商家甚至一早就闭门不再营业,整个安邑剑拔弩张,郡兵具被动员了起来,在郡守周阳由的统帅下,开始挨家挨户的征缴鸡鸭鹅等一类的家禽。
笃笃笃!
一户人家的门被敲开,几个如狼似虎的衙役带着士兵就一拥而入,一个衙役打扮的男子手里拿着一张木牌对着开门的主人道:“奉周阳郡守之命,凡家有禽类者,俱和买为官产!”
那主人哆哆嗦嗦的赶紧点头:“诺,小民从明府之命!”
那衙役看了看这户人家的主人,和气的道:“张家大郎,你也勿要多虑,明府不会让你们吃亏,这是朝廷来的旨意,说是要用家禽灭蝗,明府也不过从令而已!”
这时候,几个衙役提着几只肥硕的鸡鸭走了出来。
这衙役看了看,对那主人道:“三只鸡,两只鸭,按照明府之命,鸡一只抵钱五十,鸭一只抵钱四十,一共两百一十钱!”
他从背上取下包袱,然后从里面数出两百个铜钱,递给那主人,很是理直气壮的道:“莫说俺霍二郎欺负你家,这两百钱你拿好了!”
至于还有十钱去哪里了,自然是他的跑腿钱了!
然后就潇洒的转身走人。
等这些人走远了,那主人才醒悟过来:“鸡一只五十钱,鸭一只四十钱,应该是两百三十钱啊!而且我记得我家是有四只鸭吧?”
但此时却已经是为时已晚,人家都已经走远了,就算去上告,也没有证据!
他掂量了一下手里的两百个铜钱,嘟囔着:“罢了,罢了!”
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