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上来,关大弟下意识的正要刺杀,小腿突然一阵剧痛,身子一歪正好躲过正面后金兵的猛刺,随即站立不稳跌倒在地。
一支长矛很快接替了他的位置,带着呼呼的风声向对面刺杀,一双鞋子在关大弟的身上连踩几下。关大弟惊慌的半支起身子,地面上血污满地。堆满尸体和蠕动的伤员,浓烈的血腥味充斥在空气中。周围是无数晃动的密集人腿。
震天的喊杀和声嘶力竭的惨叫声中,关大弟大口喘了几口气,他终于看到刺中自己小腿的是什么,就是刚才他杀翻的那个后金兵,他仰躺在地上并没有死去,胸口被矛刃刺出一个洞,正在汩汩的淌出血水,他吃力的仰起上半身,手上抓着一根长矛颤抖着还要去刺另外的明军。
关大弟一把抽出腰间的匕首。忍住小腿传来的剧痛猛地用力扑过去,啪一下将矛杆压在身下,那后金兵身受重伤,手中再握持不住,上半身也被压回了地面,关大弟小腿越来越痛,脸上伤口流出的血水顺着下颚沥沥滴下,关大弟将流入口中的吐了一口。
他马上顺着矛杆爬过去压到那后金兵身上,地面上血水浸透。摸上去满手的粘稠感觉,他很快爬到,那后金兵已经体力耗尽,无力的举起手对着关大弟的脑袋敲来。关大弟不由分说,将匕首猛地捅入他脖子,死命的搅动几下。伤口发出叽叽的喷血声,那后金兵大张着嘴。脑袋偏向了一边。
关大弟刚刚抽出匕首,上面嘭的倒下另一个后金兵。伤口中的血水喷在关大弟头上,关大弟奋力推开,一看是个后金兵,忽然发觉自己刚才已经爬到对方战线下,眼前晃动着无数人腿,上面仍然是晃动的矛杆,他也无路可去。
他连忙给刚刚倒下的后金兵补了一匕首,然后抓过旁边一把腰刀,正是最开始他身边那个近战兵留下的,左手支撑着准备从下砍杀,眼角晃动见发觉左侧七八步外有个影子正在接近。
关大弟立即转头,一个肩膀宽阔的后金兵手中拿着一把云梯刀,他脸上沾满血污,眼中凶光四she,蹲着身子正快速冲来,头上的矛杆来来往往,他却没有丝毫畏惧的设se。
关大弟连忙要起来调整姿势迎战,还不等关大弟调整好,那人却已经猛地扑过来,手中云梯刀猛刺向关大弟颈部,关大弟急切下用左手铁臂手一格,云梯刀在一阵难听的摩擦声中被挡开,那后金兵身体依然势头不减的扑过来,两人在地面上翻滚几圈,扭打在一起,激烈的搏斗带得地面上的血水四溅。
两人拼命想把对方压住,关大弟丢下腰刀,死死抓住对方的右手,后金兵也抓住了关大弟握持匕首的右手,他的力量十分强悍,与关大弟在伯仲之间,此时右手背抓住,他状如疯虎,用脚拼命的蹬着,关大弟的小腿伤口被他连连踢中,关大弟痛的脸se发白,几处伤口的失血让他觉得十分疲惫,紧张的状态对体力消耗十分严重。
那后金兵终于占据上风,猛地一个翻身将关大弟掀翻,他刚刚压上去,关大弟猛地抬起上半身,用额头猛地撞在后金兵面门上,后金兵鼻骨都几乎被撞断,强烈的疼痛刺激到眼睛,他眼前一片迷糊,但仍然死死压住关大弟,右手开始用力挣脱,关大弟体力越来越弱,再抓不住,那后金兵在地面上滚动之后,全身上下沾满血泥,满脸狰狞的扬起了云梯刀。
云梯刀划过一道弧线对着关大弟的颈子落下,关大弟血流满面,再无力动弹,仰望着上面的飞舞的矛杆,突然想起了自己的弟弟关二弟,他死前会在想着什么,还有小妹不该去当兵,小弟不在家,小妹就应该在家帮着娘做农活,娘老了,自己呢,最遗憾是没有成亲。
两翼火枪的怒吼惊天动地,但离他似乎很遥远,这个血肉磨坊的中间地带,没有人能帮助他,关大弟闭上眼睛等待着死亡来临。
突然“啊”一声惨叫,关大弟没有等到云梯刀,却感觉上面的人倒向一边,他连忙睁开眼睛,上面的后金兵歪向一侧,颈子后面喷出老高的血水,一杆长矛正在往登州镇阵线缩回,周围的惨叫中夹杂着无数惊慌的呐喊,关大弟激动的偏过头张望,眼前登州镇的长矛阵正在前进,后金的步兵在往后逃散,西边一队登州骑兵斜向冲来,开始追杀那些逃兵。拿着刺刀燧发枪的分遣队从两翼和缝隙中冲出,奔跑着追击而去,遇到小股抵抗的建奴,便立定排枪she击,然后开始近身刺杀,击溃了一股股顽抗的建奴。
“方阵保持阵线,快步行进,把建奴往南方赶,一个也别放跑了。”钟老四熟悉的声音在后方响起。
听着那熟悉的声调,关大弟张开嘴发出两个简短的哈声,然后放声大笑起来……
多尔衮脸se苍白的看着崩溃的步兵,他们惊慌的拼命奔逃,甚至将后面的驻队冲散,完全已经成了丧家之犬,连督战的巴牙喇也只能避开溃兵的锋头,跟着往后逃走。
一千三百多步兵,接战前损失了三百,靠近后损失的损失便更加大,特别是明军两翼的火枪兵十分密集,近百名火枪兵分成六排不断she击,其威力远远超过普通明军,后金两翼无法承受那种继续接近的损失,不得不以弓箭远距离对抗,使得两翼不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