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个字属于登州学堂两百个基本字,学生全部都会。但他不会写昌邑的邑字,只写了一个昌字。
吴襄暗自惊奇,他的家丁里面会写字的都少,更别说画简略的地图了。“这位小兄弟,你这画得可好,是不是学堂里面学的?”
小孩认真的画完。举起给吴襄,然后转过左臂。指着上面“童军”两个字道:“不是学堂教的,学堂只教识字算数。这是俺们工坊的童军会教的,里面有好两个受伤回来的旗队长,不做活的时候带俺们学的,在山边野营的时候能用着。”
“到处都有这个童军会么?大点的孩子呢?”
“只有俺们工坊有,那些屯堡学堂的回家都要干活,没咱们工坊工钱多,办了没人愿意去,后来就只留下工坊的童军会。十五岁以上就是归教官管着了,俺还差两年。”
“哦,原来如此。”吴襄赶紧记住,把那张纸小心收好,准备回去也在屯户里面试试,他转眼看到童军还在面前,赶紧拿出一锭银子,足足有一两。
那童军眼睛放光,后面几个也围过来吞口水,吴襄以为他们嫌少,也不敢得罪这些本地,赶紧又摸出一块,结果几个童军还是原地吞口水,并不伸手来接。
吴襄心中有气,觉得今天又要挨坑了,结果那童军仰头看着他道:“俺们童军帮人不能收好处,是刘大人定的童军守则里面写了的,俺不要。”
“你们真不要?”
几个小孩盯着银子一起摇头,吴襄巴不得如此,收了银子调头走了,走很远回头还看到几个童军在那边看着自己,一副恋恋不舍的模样。
“哼哼,后悔了。”吴襄得意完,又低声叹口气,一个十二岁小孩,能画粗糙的地图能写字,还愿意拿大刀长矛,几年之后若是从军,肯定比地里抓来的农户强出百倍,他何尝不想有这种手下,但辽西屯户里面的小孩连个衣服都穿不上,练童军是天方夜谭。
平度州比登州更像登州镇,路上往来的百姓衣着朴素,却洋溢着一种自信,路上见面都是拱手,现在到了冬季后,田间没有什么农活,各个屯堡cao练的人很多,但校场都在不靠路的方向,吴襄每次想凑过去,都要遇到一些人盘问,只能远远看了一下,只隐约能看到那种密集的超长长矛,似乎和祖大寿搞的鸳鸯阵战兵又不同了。
快到昌邑的时候,他目睹了一次建奴俘虏的游行,大概有五十个建奴真夷,还有几十个包衣俘虏,听说游行完就要押去京师,路边围观的百姓无不痛骂,吴襄也去凑热闹仍了一块泥块。
他一路记录,过昌邑之后再没有屯堡,一切又恢复成他熟悉的样子,冬季荒凉的原野,破败的村落,唯一有差别的,便是路上有很多流民,他们成群结队的往登莱而去。
吴襄也是带兵的,而且还在前线,不管去不去收复辽东,能把军队练强点终归是好事,就如祖大寿在锦州,如果不是他手下的辽镇老兵颇有战力,皇太极没准就直接攻城了,也懒得费那么久时间围城。在吴襄看来,陈新也是个军阀,四海商社实际上是陈新的,自己赚钱自己练兵,从他私下搞的那些贸易和换人头就能知道,陈新从来没把朝廷当回事,只不过他比祖大寿装得像好人。
到了青州府后,吴襄在城内投宿,晚上整理自己记录的东西,登州镇已经给了吴襄太多意外,现在碰到什么奇怪的事情,他都觉得不奇怪了,不过吴襄看着整理的东西,发觉有些东西看着简单,但实际上施行起来很有难度,就比如修水车水渠,没有足够的银子是不成的,有钱了也还得看将官愿不愿花,关宁不缺人,关内流民很多,有现成的人力能用,哪个将官愿意花那许多银子去修水车水渠,还有军服也是,连他自己也怀疑这漂亮衣服到底有没有用。
吴襄一项一项慢慢想着,突然外面一阵紧急的锣声,街道上有人大声喊着“走水了!有水缸、麻搭、火勾,的备好了。”,隔壁的几个家丁很快到了吴襄门口守着,吴襄住在二楼,马上推开窗户,只见青州东城那边有一处大火熊熊。
看着火光尚远,不过吴襄也不敢大意,当年宁远大火烧毁六千多间屋子,数百人死伤,他便一直守在窗口上看着,一旦蔓延开来就要逃跑。
接着街上很多人慌张的跑来跑去,嘈杂中吴襄隐隐听着他们在叫喊,“……是董家书坊总号着火了,烧起半条街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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