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后,刘民有爆发了
“叫你回屋就回屋,不然扣你下月工资。”
嘭一声门响,傻和尚消失在房门后。
打发了傻和尚,刘民有急冲冲下楼,小二见他,便道“公子去得晚了,现在快到二更,一会纱灯灭了就看不清,带一盏灯笼好,只要一分银。”
刘民有急急付了钱,提起灯笼来到街中。
街中香气弥漫,此时纱灯还是明亮,旁边茶铺几个女子见有人来,又纷纷站起,期待的看着他,街中女子已不多,刘民有并不俊俏,以是他没遭受围攻,他沿街一路行走,众女子皆对他行注目礼,这种感觉让他既新鲜又紧张,他不敢停步,以至于连女子相貌身材也没敢细看。
就这么一路走到快街尾,他还没跟一个女子搭话,街尾人少,他心情一松,便见前方有一女子,怯生生的站在柳树下,一袭蓝湖长裙,跟此处大多女子一样,也是身材瘦弱,夜间河风吹来,那女子用双手抱在胸前,微微发抖。让人见之生怜。
刘民有见左右无人,便走到那女子面前,树下灯暗,并看不清面孔,见刘民有过来,便对刘民有施礼道“公子万福。”
刘民有挠挠头,想起宋闻贤等人说要称姑娘,也道“姑娘好。”然后便不知道该做什么,他本想举起灯笼看仔细,此时又觉得甚不礼貌,呐呐的站在哪里。
那女子见他不语,便说道“公子若要细看,便提灯就是。”
刘民有略一犹豫,提灯起来,眼前一张秀丽的脸庞,大约十七八岁,峨眉秀目,樱桃小口,头上戴一只珠钗,脸上略施粉黛,虽不如刚才所见女子妖艳,却多了一
分清新。她小脸微红,目光低垂,不敢看刘民有,适有一阵河风吹来,几缕发丝飘在脸上,她连忙用手拢住发丝,怕刘民有看不清楚。…。
刘民有原本就不喜太过风骚的女子,见此女气质斯文清秀,心中喜欢,估计是这女子站得地段不好,所以才没让人选走。
“那,那,你可愿意这个跟我…”
“公子若愿意,那是小女福气。”那女子细声细气,还是不敢看刘民有,对胡同方向一指“公子请走前面,我随在你后。”
刘民有边提灯走在前,此时纱灯渐渐熄灭。刘民有担心女子看不清道路,把灯笼往后移,过一会觉得不便,就对女子道“灯笼太小,姑娘可与我并排走。”
那女子赶上两步,轻轻道“假母说与客人并走是失礼,我还是跟着公子好。”
刘民有坚持道“我这里不讲究这些,姑娘可与我一并走,我们说说话。”
女子迟疑片刻,走上前来,低头顺眉,略比刘民有落在后一点。
刘民有对那女子问道“姑娘如何称呼,我还不知道,能否告知。”
“公子可叫我莲荷。”
“名字很好听,我叫刘民有,山东来的。”
莲荷终于抬头,奇怪的看了一眼面前的男子,很少有客人会介绍自己。
刘民有正要继续说,脚下踢中一个小坎,一个趔趄。
莲荷连忙过来扶住,道“公子小心些,这街上有几处破损,前面胡同也还有两处。”
温软的小手扶在手臂上,刘民有心中一荡,胡乱道“你如何这么清楚。”
那女子回答“我垩日日便在这里,自然知道。”
话一说完,方觉不妥当,脸一红,头低下去。
刘民有也知道自己问错,便不再说话,两人一会就走到街的中段。
忽然前面一阵大笑。
几个男子在街上边走边大声谈论,旁若无人。
一男子大声道,“我等比之王公大臣也快活,每次来此,所费不多,数百女子任我挑选,总可选一中意之人伺我,想那王公大臣,家中虽妻妾成群,一夜也只是御一人,还要担心那妻妾争宠,吵闹不休。”
另一人符合道“何兄说得是,只是此地歪妓颇多,名妓却少,只知做那皮肉营生,哪如秦淮诗词风流。”
又一人一边用扇子挑起一女子下巴,一边说道“那我等便效法前辈,在金陵办一盛会,比出个女状元、女探花,便如当年莲台仙会,到时还请何兄做那莲台仙会赋。”
第一人应道“定然、定然!”
说罢三人又是一阵大笑。
听三人说到“只知做那皮肉营生”,刘民有眼角瞥见身旁女子身子轻轻一颤,头越发得低,笑声中,街旁剩余的女子都看着三人谈笑,尽皆无声。
刘民有加快脚步,带着莲荷走过这段街道,到了离胡同口只有几十步远。这一段没有纱灯照明,昏黄的小灯笼摇摇晃晃,勉强能看清路面。
莲荷也快步跟在身边,走过这段,见左右无人,刘民有停下对莲荷问道:“莲荷姑娘,你好好的女子,若嫁一人家,过平常日子,也是好的,为何却到了这地方。”
莲荷停下脚步,沉默片刻,她碰到的客人无数,只有刘民有一个人从她的角度为她想过,心中感动,突然有种想对他倾述的冲动,幽幽的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