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星闻言,一脚就踩下了刹车,转头看向他。
“霍家?”千星瞪了他一眼,开口道,“那请您麻利地下车自己打车去吧,我不顺路。”
霍靳北也转头看向她,反问了一句:“不熟路?”
“对。”千星重复了一遍,“不顺路。”
“那要怎么才能顺路?”霍靳北问。
“怎么都不会顺路。”千星说,“你赶紧给我下车!”
霍靳北听了,忽然就朝她双手掌控着的方向盘上看了一眼。
千星也顺着他的视线看了一眼,忽然就想起了什么——这车,好像是他的。
他之前发生车祸时开的就是这辆车,修理好后,他又去了滨城,所以这辆车便给了阮茵开。
千星跟阮茵共住这段时间经常同进同出,偶尔阮茵开车,偶尔她开车,她竟然都已经习以为常,只把这辆车当成自己的了。
而她刚刚,居然还试图赶这辆车的主人下车!
思及此,千星忍不住按了按额头,随后道:“抱歉,该下车的也许是我。这车还给你了,你爱去哪儿去哪儿,我反正管不着,不如回去睡大觉。”
说完,千星就解开了安全带,准备推门下车。
“你让我自己开车去机场,那回头这车怎么办?”霍靳北喊住她,问道。
千星冷笑了一声,说:“你不是要去霍家吗?霍家有的是人让你用,还愁一辆车没地方放?”
说完,她推门下车,随后“砰”地一声摔上车门,扭头就又走进了小区。
今天天气格外地冷,千星裹紧了身上的衣服,连跑带跳地回了屋。
她这边刚刚上了楼,那边忽然就察觉到外面似乎有什么动静。
千星连忙走到二楼小厅往外一看,却见霍靳北的车子又回到了房前的停车位上。
随后,霍靳北推门下车。
千星原本还以为他是要回来找自己麻烦,正想躲回房间装鸵鸟时,却见霍靳北打开车子后备箱,从里面取出自己的行李之后,直接拖着行李,步行着往小区外走去。
千星登时愣住。
这是什么操作?
宁愿拖着行李去打车,也不愿意自己开车?
有病!
千星忍不住又哼了一声,转头走进房间,将自己关了起来。
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百无聊赖,经历了一阵又一阵的抓心挠肝之后,终于忍不住又一次起床,跑到窗户边,扒拉开窗帘往外看了看。
天阴沉沉的,小区主道上一个人、一辆车都看不到,自然也没有霍靳北的身影。
已经过去快二十分钟了,霍靳北应该早就打上了车,往霍家而去了。
千星咬了咬唇,正准备重新回到床上时,脑海中却忽然又响起阮茵的嘱咐。
她抬头看了看自己身处的这间越来越熟悉、越来越温馨的房间,终于还是又一次站起身来,拉开门走了出去。
谁叫自己人在屋檐下呢?
重新坐进车子里,千星火速将车子驶出了小区大门,然而刚刚出小区的那一刻,她却一眼就看见路边停了一辆车,而霍靳北正弯腰坐进那辆车里。
他居然到现在才打到车?
可是这个时间点,也实在是太赶巧了些——她刚一出来,他就走。
或许,这就是他们之前存在的距离?
千星不由得迟疑了一下,随后,便眼睁睁看着那辆车从自己眼前驶离了。
……
晚上八点多,千星坐在客厅沙发里,一面吃饺子一面看电视。
阮茵回到家,推门进来,见她还在吃东西,不由得皱了皱眉,“你这是晚餐还是宵夜啊?”
“晚餐宵夜一起啦。”千星回答,“省事。”
阮茵眼含责备瞥了她一眼,却没有多说什么,坐进沙发里之后只是盯着自己的手机,脸上不自觉露出忧愁的神色。
千星对负面情绪的感知向来敏锐,不由得看向她,“怎么了吗?”
阮茵微微叹息了一声,道:“进门前跟小北通了个电话,我总觉得他声音有点奇怪,像是感冒了一样……”
千星忽地想起霍靳北今天在小区门外上车的身影,撇了撇嘴道:“他很爱感冒吗?”
“他就是从小到大很少感冒,可是每次感冒都会发烧,弄得很严重……”阮茵捏着手机,满怀不安。
千星瞬间又想起了自己第一次见到霍靳北的情形——那个时候,他好像就是在感冒发烧吧?每次感冒发烧,都会像那次那么严重吗?
“那……”千星顿了顿,才又道,“他怎么说?”
“他怕我担心,当然说没事了。”阮茵转头朝窗外看了一眼,自言自语道,“今天天气这么冷,不知道是在哪里受了凉也说不定……”
说到这里,她忽然回过头来看向千星,“你今天送他去机场的时候,没什么问题吧?”
千星早在阮茵说到今天的天气时,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