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居然会笑,她居然还会这样笑,可是却是对别的男人这样笑。
容隽怒火丛生,又像是被什么捏住心脏,难受得喘不过气。
然而不过一瞬,他就平复了自己的脸色,缓步走进了病房之中。
谢婉筠原本正看着温斯延笑,一转头看到容隽,脸上的笑容瞬间放开放大,欢喜道:“容隽,你来啦!”
容隽点了点头,目光落在乔唯一脸上。
乔唯一脸上原本还挂着笑,却在他走进来之后渐渐消失,恢复了惯常的冷淡模样。
容隽只当没有看见,又看向了温斯延。
温斯延已经站起身来,朝他伸出手,微笑道:“容隽,好久不见。”
“的确。”容隽说,“你如今主要业务都已经迁到南边和国外,能在桐城见到你,是有些难得。”
温斯延道:“桐城还是保留了一些业务的,所以偶尔还是会回来,今天才能过来探望阿姨。”
听到这句话,容隽才又走到谢婉筠身边,坐下低头道:“小姨今天感觉怎么样?”
“挺好的,没什么事。”谢婉筠说,“你今天不是很忙吗?我还以为你不过来了呢。”
容隽微微一笑,道:“再怎么忙,不过来看看,心里总觉得不踏实。这心里不踏实,可干不好工作。”
谢婉筠顿时就笑出声来,道:“你啊,哪里是因为我心里不踏实,你心里想着谁,我还不知道吗?也好也好,你多抽时间过来,我看着你们俩也觉得高兴。”
容隽听了,只是笑,随后抬眸看了温斯延一眼。
温斯延也是笑着的,只是笑容隐约与先前有些细微不同。
容隽唇角再度扩大。
到底亲疏有别。
谢婉筠站在哪一边,已经很明显了。
乔唯一立在床尾,看了容隽一眼,没有说话,转而拿了空了的水果盘走进卫生间去清洗。
眼见着她走开,谢婉筠才又看向温斯延,道:“斯延,你是唯一的学长,这么多年你们俩也一直是很好的朋友,唯一很信赖你,你也帮我劝劝她,别老这么固执,容隽是多好的男人啊,你帮帮忙,重新撮合撮合他们。”
容隽闻言,忍不住轻笑出声,随后又抬起头来看向了温斯延,仿佛是在等待他的回答。
温斯延也微笑着,缓缓开口道:“正是因为唯一信我,我才不能随便说话。她的感情事,还是交给她自己处理吧,我相信唯一足够聪明也足够理智,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
听到这句话,谢婉筠和容隽对视了一眼。
容隽脸色大概不太好看,谢婉筠很快又道:“话不是这么说,作为朋友,你肯定也希望唯一能够得到幸福啊。现在幸福就摆在她面前,偏偏她视而不见,你不替她着急吗?”
“阿姨,我着不着急,做决定的都是唯一。”温斯延说,“况且这事还牵涉到容隽,他们俩之间的事,我这个旁观者怎么好插嘴呢?”
“说的也是,我们俩的事,第三者的确不好管。”容隽接口道,“小姨,我和唯一的感情事,还是得由我们俩来处理。”
谢婉筠听了,点了点头,拍着容隽的手背道:“小姨支持你。”
容隽笑着反拍了拍她的手背。
温斯延坐在旁边,只是微笑。
乔唯一从卫生间里走出来,见到三人之间的情形,没有多看容隽,只是对温斯延道:“你不是还有个饭局要参加吗?别在这里多耽误了,忙你的事情去吧。”
“也好,那我就不多留了。”温斯延起身道,“阿姨,接下来我还会在桐城待一段时间,改天再来探望您。”
“好,好。”谢婉筠应道。
容隽也冲他点了点头,道:“不送。”
“我送你。”乔唯一说。
温斯延微微一笑,在容隽的注视之下和乔唯一走出了病房。
二十分钟后,乔唯一才终于返回。
然而不待她回到谢婉筠的房间,刚刚走到隔壁病房,忽然就有一只手从里面伸出,一把将她拖了进去。
待回过神,她已经被容隽抵在了门边的墙上。
乔唯一:“……”
屋子里没有开灯,光线很暗,几乎看不见彼此的脸,像极了……他们第一次的那个早上。
容隽心神有些飘忽,强行克制住自己,才又哑着嗓子开口道:“找温斯延来几个意思?”
乔唯一顿了片刻,才缓缓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容隽……”
“你太知道我在说什么了。”容隽咬牙道,“你以为凭一个温斯延,能给我带来什么影响?”
“我不知道温斯延能给你带来什么影响,那不是我考虑的事情。”乔唯一说,“容隽,你别——”
容隽冷笑一声,又一次打断了她,“的确,是我的问题,我就不该给你自由,我就该一辈子将你牢牢掌控在手中!”
话音落,他猛地低下头来,封住了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