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北坊位于宣武门外,后世四九城中全国著名的古玩一条街——琉璃厂,便位于宣北坊内。
其实远在明朝时期,宣北坊便是繁华的“手工业基地”,布行、染坊、漆器作坊、陶瓷作坊等随处可见,而徐晋名下的玻璃作坊也开在这里。不过,徐晋这次出门并不是要去玻璃作坊,而是要到顺丰车马行总行。
话说今年四月份的时候,算死草韩三金便亲自进京,在宣北坊盘了数千平的铺面,把顺丰车马行的总行开在这里,雄心勃勃地实施他的扩张计划。
从四月份总行开张,到现在短短的四个月时间,顺丰车马行的分行便延伸到北直隶数个州县。据说韩大掌柜还打算明年继续扩大范围,往西至山西大同,往南则至山东济南,然后再循序渐进,与长江以南的各省份连结,最终形成覆盖全国大部份地区的运输网。
话说徐晋当初建立顺丰车马行,只是想赚些钱养家罢了,根本没料到顺丰车马行竟发展得如此迅速,短短四五年时间,分行便遍及江西周边数省,如今甚至还开到了京城。按照现在的发展势头,恐怕不出三年,顺丰车马行便能遍布北方数省了。
这些年顺丰车马行之所以风生水起,一路高歌猛进,最大的倚仗自然是小皇帝这座靠山,否则如何能压得住那些地头蛇?
当然,顺风车行的快速发展也离不开ceo韩三金的经营有方,徐晋当初并没看走眼,这老家伙确是块做生意的好料。
在此值得一提的是,起初车马行的业务仅限于客运和货运,只有在客人雇用时才会出车。这样子不仅被动,而且收入来源单一,要是没有雇客,车马闲置着不仅不能赚钱,每天还得消耗饲料和维护费用。
后来韩三金发现,就算相邻两个州县之间,相同的物品也有价格差距,于是便打起了贩货的主意,将便宜货贩到高价的地方转卖,赚取其中的差价,如此一来一回,利润相当可观。
于是乎,顺丰车行便渐渐建立起一种新式的运输制度,就是不管有没有雇主,各个分行每天都出车,有客便载客,无客便贩货。
如此一来,车马行的利润暴涨,银子哗啦啦地流进来,只能用日进数斗金来形容,要不然顺丰车马行也拿不出那么多资金来搞扩张。
所以说,如今的顺丰车马行简直就是一只会下金蛋的母鸡,所有人都垂涎三尺,要不是有皇帝这座靠山在,早就被各路豪强吞得骨头渣子都不剩了。
尽管如此,顺丰车马行要在当地顺利运作,还是得吸纳一定的地方豪强入股。所以,徐晋和费家当初的两成股份,如今都被摊薄到一成五了,至于小皇帝的股份还是当初的四成,新入股的豪强自然都不敢有异议。
由于车马行的体量比当初暴涨了近百倍,所以徐晋目前虽然只占车马行的一成五干股,但价值也不下十万两,去年拿到的分红便有五千两之多,至于朱厚熜那小子,足足拿了一万三千两,兴奋得这货差点没原地翻跟头。
仔细算来,如今徐晋名下共有三门生意,分别是车马行、镜子、红茶。玻璃镜子眼下虽然卖得很火,但获利还不足以和车马行相比,至于红茶生意就更逊了,去年的分红才五百两。
所以说,目前车马行是最赚钱的,玻璃镜子次之,不过红茶生意的潜力其实是最强的,可惜海禁未通,否则西洋人能把河口红茶追捧得贵如黄金。
此时,二牛终于把马车赶到了宣北坊,顺丰车马总行的门口。眼前这顺丰车马总行十分气派,占地数千平方,不时有拉着货物的马车从里面驶出,一片繁忙的景象。
徐晋下了马车,径直往大门内行去。
“哎哟,什么风把伯爷您吹来了!”韩鑫见到徐晋不由彼为意外,昨天才娶了双姝过门的男人,不是应该新婚燕尔,沉浸在温柔乡里吗?咋有空跑到这里来了?
韩鑫心中琢磨着,但动作却半点也不慢,麻溜地从柜台后面转出来相迎,向着徐晋恭敬地施礼问好。
韩掌柜穿着一身蓝灰色的长衫,虽然一副掌柜打扮,不过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看上去精神奕奕,右手拇指上还戴了一枚碧绿的玉板指,比那些乡下的土财主还要光鲜几倍。很难想象,数年前这货还是一个摆地摊卖花灯,靠着忽悠,赚取蝇头小利的市侩老头。
徐晋微笑道:“韩掌柜借步说话!”
韩鑫连忙把徐晋迎了进里间账房,命人奉上了香茗,然后小心地听侯差遣。
徐晋喝了口茶问道:“韩掌柜,我之前听你提过,明年打算将分行开到大同去是吧?”
韩鑫不由有点奇怪,徐晋向来不过问车马行经营的事务,点头道:“是的,鄙人近日正打算派人到宣府和大同走动。”
徐晋闻言也不废话,直接让二牛拿出两百两银子,道:“本官一位同窗近日在朔州右玉县出了点事,急需银子使用,麻烦韩掌柜派一个可靠的人,把这些银子送到,必要时给他提供一些帮助。”
蔡岳在来信中向徐晋求助了,他想继续留在右玉县打听消息,看能不能从鞑子手中把好友李英俊赎回来,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