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林生跟着亲兵打马来到一具尸体旁,只见这具尸体咽喉中箭,赫然正是和硕特部的首领翁郭楚,显然是被大同军“捡尸”了。
“总兵大人,你看这家伙的穿着,定然是条大鱼!”亲兵喜滋滋地道。
余林生翻身下马,从翁郭楚的左手上取下一枚碧绿色的玉板指,上面分明还镶着一颗红色的宝石,不由心中一喜,能戴得起这种玩意的,身份定然不会低。
“小廖,这是谁干掉的?”余林生抬头问。
那名亲兵摇了摇头,嘿笑道:“捡的,尸体上的箭并不是咱们的制式,估计是瓦剌人起内讧了。”
余林生连忙命人把活的俘虏押过来,逐一询问,总算找到一个会蹩脚汉语的,一问之下,证实此人竟然是和硕特部首领翁郭楚,不由狂喜大笑,谁说天上不会掉馅饼,自己他玛的就被馅饼掷中了,这死鬼竟是瓦剌盟主翁郭楚,大鱼呀!
“余蛮子!”
余林生正是心花怒放,忽闻一声大吼,扭头一看,便见裴老痞在亲兵的簇拥之下大步行来,连忙横身一拦,瞪大眼睛警惕地道:“裴老痞,你想作甚?”
裴老痞这货刚从亲兵处听闻余林生竟然捡了条大鱼,立即就火急火燎地赶过来了,他一指余林生身后的尸体,面不改色地道:“翁郭楚是我们榆林军杀的,速速还来。”
余林生气乐了,骂道:“裴老痞,放你娘的罗圈连环屁,既然人是你们杀的,为何尸体在咱们大同军手上。”
裴老痞不愧是老兵油子一条,双目一瞪,恶狠狠地道:“我们大同军只顾在前面杀敌,哪料到你们大同军竟然如此卑鄙,在后面抢尸诈功。”
大同军这边闻言勃然大怒,纷纷破口大骂,余林生更是气得七窍生烟,狞道:“裴老痞,你他娘的以为老子老欺负是吧,来来来,咱俩过过手,赢了老子,尸体给你,功劳给你!”
裴老痞自然知道余林生不好欺负,自问也打不过,毕竟人家年轻力壮,他眼珠一转,盯着尸体上那根箭,冷笑道:“这箭可不是你们大同军的!”
余林生暗叫不妙,硬着头皮道:“也不是你们榆林军的。”
“嘿,那就是说人也不是你们大同军杀死的喽!”裴老痞皮笑肉不笑地道。
“你管得着,反正首级在老子手上。”余林生道。
“功劳一人一半,否则抢他娘的。”裴老痞威胁道,一边手按刀柄目露凶光。
余林生铮的一声拔出腰刀,狞笑道:“裴老痞,老子不是吓大的,你敢动手试试。”
辈老痞脸色变幻,放缓语气道:“把你们斩获的首级分一百给我们,翁郭楚让给你们!”
“作梦吧!”余林生直接拒绝了。
辈老痞的脸色瞬时沉了下去,这货向来占便宜没够,本来是想唬一唬余林生占点便宜,可惜后者也不是省油的灯。
如此一来,辈老痞有点骑虎难下了,灰溜溜地撤吧,实在有点丢人,不撤吧,又没有台阶下,难道真的动手开抢!
幸好,正在此时,神机营赶到了,副将谢二剑沉着脸行了过来,厉声喝道:“都他玛的吃饱了撑着吗,把刀收起来!”
余林生悻悻地收刀归鞘,拱了拱手道:“见过谢副将。”
裴老痞也趁机松开握着刀柄的手,向着谢二剑行礼,副将是大帅的副手,相当于副帅,所以谢二剑比两人的级别都高。
“发生什么事?”谢二剑颇为光火,这两个混球都是打仗的一把好手,可是太混了,就跟贴错门神似的,混在一起就出问题。
辈老痞趁机一指翁郭楚的尸体道:“谢副将,此人乃和硕特部的首领翁郭楚,明明不是大同军杀的,余蛮子却想把功劳据为己有。”
余林生脸色通红,怒道:“裴老痞,此人也不是你们杀的,你却想分一半功劳,不要脸!”
“好,这功劳老子不要,你小子也不想要。”辈老痞损人不利己道。
余林生大怒:“凭什么,首级在老子手上,功劳就是老子的!”
谢二剑不由皱了皱眉,冷道:“争个屁,谁告诉你们此人就是翁郭楚的?”
余林生指了指那名俘虏,谢二剑目光落在这名俘虏身上,指着尸体用鞑靼语问道:“此人是翁郭楚?”
这名俘虏战战兢兢地点了点头道:“是的,是翁郭楚汗!”
“谁杀的?”
“俺答!”
谢二剑目光一闪,连忙问:“俺答在哪?”
俘虏往南边一指:“逃了!”
谢二剑很是无语,余林生和裴行谨这两个混球只顾着抢功,连俺答跑了也不知。
余林生和裴行谨听闻俺答竟然往南跑了,顿时后悔不迭,相比翁郭楚,俺答才是更大的鱼,皇上恨不得亲手宰了他一雪前耻呢。
“咳,末将这就去追!”裴老痞向谢二剑拱手一礼,立即便率兵急急往南追去,拿住俺答的功劳比干掉翁郭楚大得多,说不定皇上一高兴,封个候爵也说不定。
余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