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的好官就越要杀掉的,而且徐晋还看了我的玉佩呢……”
薛冰馨心里矛盾之极,纠结了一会竟不知不觉睡着了,而且睡得很沉,直到下半夜徐晋推了推她才醒来。
“薛姑娘,下半夜便交给了!”徐晋把绣春刀递给了薛冰馨,打了个长长的呵欠,然后在篝火旁倒头便睡。
“或许我可以趁现偷偷把他给杀了,然后把尸体丢给老虎,明天就跟小李子说徐晋半夜被老虎叼走……不行不行,太残忍了。要不丢水里,说他失足落水淹死的,不过,这方法好像有点蠢……唉!”
薛冰馨正琢磨着徐老爷的“死法”,那边的徐晋已经发出轻微的鼾声,薛冰馨不禁有些泄气,低嗔道:“真是一头猪!”说完提刀站起来值夜。
……
是夜,郓城县的县衙大牢内,瘆人的惨叫声不绝于耳,空气中弥漫着皮肉被烫焦的味道,还有腥臭的鲜血味儿。
太监黄锦此刻正坐在一张太师椅上,神态悠然地喝着小酒,茶几上还摆了一碟花生米和几盘果品。
郓城县县令、曹州知州、范县县令此时均被绑在十字木架上,呈一字排开,锦衣卫正在对他们实施各种残酷的刑罚,此刻三人都已经皮开肉绽,简直惨不忍睹。
黄锦拍了拍茶几上的供词,神态悠然地道:“咱家劝你们还是乖乖招供画押吧,免得再受皮肉之苦。”
“黄公公,该交待的我们都交待了,你还想我们招什么供?”郓城县令虚弱地道。
黄锦冷笑道:“真的全部都交待了?没有上头的人庇护,你们这些小小的县令就敢大肆盗卖常平仓的粮食?真当咱家是白痴不成?”
从昨天下午徐晋和萧淮离开郓城县,黄公公便开始刑讯这些被抓的地方官了,想方设法要从这些人嘴中挖出更大的鱼来,可惜效果让他十分不满意。除了被搜出账本的濮州知州郭纲,其他三县的县令竟然都不承认跟知府宋驰串通,并将粮仓亏空的罪责全部自己揽了。
范县县令苟放哭丧着脸道:“黄公公,下官真的只是一时糊涂,才盗卖了常平仓粮食,跟宋知府和张同知他们并无关系啊。”
郓城县令和曹州知州也连声附和,声称盗卖官粮只是个人行为。
黄锦怒极反笑道:“好啊,那咱家倒要瞧瞧,是你们的嘴硬,还是锦衣卫的刑具厉害,继续用刑!”
几名锦衣卫顿时狞笑着钳起炉中烧红的烙铁。
黄锦正准备欣赏烙铁烫焦皮肉时所发出的青烟,突然一名锦衣卫神色慌张地跑了进来,凑到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什么!”黄锦听完后面色大变,蓦地站了起来。
正准备用刑的锦衣卫下意识地停下手来,三名犯官对视一眼,脸上隐隐露出希冀的喜色。
“先把犯人关回牢中!”黄锦吩咐了一声便匆匆离开了牢房,快步回到了县衙大堂。
此时,大堂中已经有一人等着了,正是鲇鱼嘴巡检司巡检马德标。
“下官濮州鲇鱼嘴巡检司巡检,马德标,参见黄公公!”马德标见到一名年轻的太监在锦衣卫簇拥之下行出来,不由目光一闪,行上前恭敬地行礼。
黄锦面色难看地道:“马巡检,到底怎么回事?”
“黄公公,昨天晚上濮州段黄河缺堤了,下官得报后立即派人查看和打听,据说昨晚钦差萧大人正好乘夜视察大堤,估计正好遭遇了洪水,现在人还没找着,恐怕……凶多吉少了!”
“那徐晋徐大人呢?”黄锦焦急地问道。
马德标摇了摇头道:“也暂时没有消息!”
黄锦顿时乱了慌寸,他只是中人之姿,根本不具备独当一面的能力,听闻萧淮和徐晋都可能遇难了,顿时慌得不知如何是好了。
旁边的锦衣卫杨百户提醒道:“黄公公,当务之急是赶紧召集人手抢修大堤,然后派人搜寻萧大人和徐大人的下落。”
黄锦这才回过神来,猛点头道:“对,抢修大堤,杨百户,立即通知临清卫指挥使史臻率领部下赶往濮州。马巡检,你负责带路!”
“下官遵命!”马德标大声答应着,心里却是暗暗冷笑,等到军队赶去把大堤缺口堵上,少说也得五六天时间,到时萧徐两位钦差的尸体都腐烂了吧。
事关萧淮和徐晋两人的生死,黄锦并不敢怠慢,立即收拾行装,带着一百五十名锦衣卫连夜出发赶往濮州,只留五十名锦衣卫看守县衙大牢。
……
此刻的县衙大牢内,刚从衙役手中拿到一张纸条的知府宋驰忍不住仰天大笑。同知张文升,兖州卫指挥使赵逢春对视一眼,均面露喜色。
宋驰把纸条递给张赵二人,假惺惺地叹了口气道:“钦差萧大人真是爱民如子,连夜视察大堤,偏生这个时候竟然缺堤了,真是天妒英才啊!”
张文升捋着须点头附和道:“我大明痛失栋梁啊。”
“但愿萧大人吉人天相,逢凶化吉吧!”赵逢春“痛心疾首”地道。
三人说完相视大笑,心情畅快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