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事人,倒不敢用对待赵氏的态度来对待袁氏,陪着小心行礼道:“见过阁老夫人!”
袁氏只是微点了点头作为回应,赵氏笑容牵强地道:“夫人怎么得空过来这边?”
袁氏没有理会赵氏,在茶几旁的楠木椅子上坐下,淡道:“方夫人,坐吧!”
方夫人拘谨地坐下,说到底他只是商人之妇,欺负一下同样出身不高,而且还是填房的赵氏可以,但面对袁氏,她得小心敬着。
赵氏尴尬站在一旁,因为袁氏坐的椅子是她刚才坐的。连主子都小心侍候着,翠云自然不敢造次,连忙给袁氏上了茶。
袁氏淡道:“我这次过来本是要谈一谈如意那丫头的事,既然碰巧方夫人也在此,正好彼此说清楚,倒也省事了。”
方夫人陪笑道:“您说!”
袁氏轻描淡写地道:“那我就直说了,咱们费家是铅山望族,方家与费家门不当户不对,如意与贵府公子的婚事就此作罢吧。回头我会命人把东西都送还给方府。”
方夫人面色难堪之极,站起来道:“费夫人既然如此说,那我便告辞了!”
袁氏端起茶杯,用杯盖轻拨茶汤上的泡沫,头也不抬地道:“送客!”
“不必了!”方夫人带着婢仆悻悻地走出了大门。
赵氏尴尬地站着,心中虽然不满,却又不敢插嘴,说到底她只是大房的续弦罢了,再加上出身低微,那就更加没发言权了。
方夫人走后,袁氏从怀中取出费如意那份庚帖放在茶几上,冷冷地瞥了赵氏一眼,淡道:“庚帖是你给方家的吧?”
赵氏陪笑道:“夫人,如意那丫头年纪不少了,总那样拖着也不是办法,所以妾身便想着给她先订一门亲事。”
袁氏冷喝道:“岂有此理,如意还在给他父亲守孝,你不知道吗?”
赵氏分辨道:“只是先订亲,又不违制!”
袁氏怒喝道:“休得在此狡辩,如意是长房嫡女,大哥大嫂虽不在了,但她的婚事还轮不到你这填房作主了。这么大的事你竟然敢瞒着我,真够无法无天了你。那方家三少是什么货色,你竟然为了那点聘礼捂着良心把如意往火坑里推!”
四周的奴仆噤若寒蝉,在费府里,下人们最怕的并不是老爷费宏,而是这位掌握后宅管理大权的夫人袁氏。
赵氏被骂得面红耳赤,吃吃地道:“夫人,话不能这么说,那方家三少虽然嗜玩斗戏,但为人还是不错的……”
“闭嘴,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外头的事你又知道多少,方家与宁王府有牵连,大哥就是让宁王府手下的贼子害死的,你竟然让如意嫁去方家,是不是脑子是不是进水了!”
赵氏顿时无言以对,她只是个贪财好利,目光短浅的妇人,又岂会考虑到这一层。
袁氏怒气未消地斥道:“收到的银子礼物,全部一文不少地退还给方家,还有,东府以后的日常用度削减一半。”
赵氏脸色变了变,腆着脸给袁氏续了杯茶,陪笑道:“夫人甭生气,明天妾身便将所有东西退还给方家,这件事妾身确实做得欠妥,向夫人赔个不是,保证下不为例。
您看这用度能不能别削了,妾身倒是无所谓,但是府里的下人怕有怨言啊,更何况如意她……”
袁氏淡道:“如意不用你操心,以后她每月的例钱由那边府里发放。”
赵氏顿时整个人都蔫了,扑通的跪倒在地上,乞求道:“夫人,你就饶了妾身这一遭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袁氏冷哼一声,拿起茶几上的庚帖放入怀中,淡道:“这次暂且饶过你,再有下次你就收拾一下回娘家去吧!”
袁氏说完便站了起来,带着一众丫环离开了东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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