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嫣然一笑,款款行到徐海旁边坐下,并提起酒壶给后者斟了一杯美酒。
话说徐海自起兵后便自称“天差平海大将军”,所以手下的海盗都称呼他为大将军,王绿姝自然也不例外。
徐海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顺手搂住王绿姝的腰肢一带,后者便娇呼一声滚入怀中,一脸脸的娇羞。
徐海麾下几名干将见状,均是羡慕地吞了吞口水,他奶奶的,这样的娇俏美人儿,要是让老子睡上一晚,折寿一年也甘心情愿啊。
“嘿嘿,正如大将军讲的,绿姝姑娘这口技端的是出神入化,舌头上的功夫了得,估计吹箫的活儿也十分销魂。”一名将领见到王绿姝那娇羞的美态,忍不住猥琐城调侃起来。
当海盗的有哪个不是粗鄙之辈,此言一出,其他将领顿时眼神暧昧地哄笑起来,徐海也不介意,跟着哈哈大笑,一只怪手还在王绿姝的腰臀上游走抓揉。
王绿姝面红耳赤,心里羞恼难当,她虽然是风尘出身,但好歹曾是个“高高在上”的名妓,即使是官员在她面前都客气地称呼一声王大家,所以她很讨厌被当成那些庸脂俗粉一般对待。
不过,王绿姝也很清楚,她现在之所以能苟且安逸,皆因为有徐海的宠爱,否则下场会很惨,所以,尽管心中不乐意被当众狎弄,但也只能强颜欢笑。
幸好,众人调侃了一会王绿姝便转移了话题。徐海的头号马仔叫洪东冈,此人约莫三十五六岁,满脸的横肉,眉毛光秃秃的,一边啃着一根汁水淋漓的肉骨头,一边问道:“大将军,你说王直那老家伙会答应咱们的条件吗?”
徐洪得意洋洋地插嘴道:“嘿,那还用说,毛海峰前不久在宁波府城外被官军杀得屁滚尿流,现在更是被官军困死在定海县城,王直那老东西估计已经急得跳海的心都有,肯定会答应咱们的条件。”
徐洪乃徐海的本家堂弟,在得知徐海“发达”后,这家伙专门从徽州老家跑来投奔。徐海的实力增长迅速,正好需要信得过的人手助他,于是便给徐洪这个堂弟封了将军头衔,并且视之为心腹。不过,徐洪此人显然智商不在线,文不成武不就,实在难堪大用。
此时,徐海不悦扫了一眼胡乱插嘴抢腔的堂弟,摇头道:“咱们开的条件有点高了,王直不太可能会答应。”
徐洪那货还不知堂哥已经对他不爽,自作聪明地冷笑道:“王直不答应咱们就不出兵呗,看他还能撑多久。”
徐海的脸色顿时沉下去,王绿姝见状眼珠一转,娇笑道:“徐将军,话不能这么说,正所谓唇寒齿亡,若是王直被官军剿灭了,到是官军集中力量对付咱们,咱们又岂能好过?”
徐洪愕了一下,继而怒道:“你一个娘们懂个屁,这里几时轮到你多舌了?给老子闭嘴吧!”
“该闭嘴的是你,蠢货!”徐海终于忍不住爆发了,手指戳着徐洪的鼻子就是一通臭骂,后者被骂得面红耳赤,神色讪讪作不得声。
在场其他贼将均是一脸幸灾乐祸,显然都不是很爽徐洪这个“关系户”,这家伙屁本事没有,偏偏总爱装。
徐海臭骂了一通徐洪,这才饶有兴趣地看着王绿姝道:“绿姝姑娘的意思是,本大将军应该出兵相助王直了?”
王绿姝眼珠溜溜地一转道:“大将军心中早就计较,又何必来考较奴家呢。据奴家猜测,大将军开天撒价,无非是想尽量获得更多好处罢了,最后还是会出兵相助王直的。”
徐海不由眼前一亮,正如王绿姝所说,他之所以狮子大开口,的确是想狠狠讹王直一笔,不过不管最后王直还价多少,他都会答应出兵相助,唇寒齿亡的道理他自然懂的,要是没有王直分担官兵的压力,他的处境会很不妙。另外,他也想趁机找徐晋报仇,而此时徐晋就在宁波府中。
徐海一只手在王绿姝的臀上游走着,一边淡笑着追问道:“假如本将军要出兵,王大家觉得是打定海县好,还是直接杀向宁波府城干掉徐晋的好?”
王绿姝摇头道:“都不妥!”
徐海愕了一下,不过兴趣却是更浓了,问:“此刻怎么讲?”
王绿姝便顺着徐海的语气道:“如今那徐晋肯定把重兵都调往定海县,咱们要是直接杀去定海县,必然跟官军主力正面接战,这非常不划算,指不定帮助了毛海峰脱身,反而让自身陷入险境。”
王绿珠此言一出,在座一众贼将都收起了玩味表情。徐海亦点头道:“很有道理,绿姝姑娘请继续讲。”
王绿姝继续道:“宁波府城也不能打。首先,宁波府城墙高城深,又是总督徐晋亲自坐镇的地方,咱们一旦进攻,四面八方的官兵肯定拼了命回援,到时定海县是解围了,但咱们说不定就深陷重围了。这种舍己为人的蠢事咱们自是不能做的。”
徐海不由微愕,因为他打听到徐晋就在宁波府城,而且身边的兵力并不多,便打算来一个围魏救赵,直接攻击宁波府,要是运气好说不定还能抓住徐晋报仇,但此时听王绿姝这样一说,才猛然意识到这种想法竟是大错特错的。
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