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薛晚晴不肯跟他们走,领头的慎刑司内侍对属下使了个眼色,内侍们就要上前拿住薛晚晴,贺林晚上前一步,拦住了他们。
“慢着。”
见自己的人被拦下,领头的内侍不悦,看着贺林晚道,“你是何人?阻拦慎刑司办差,是想跟着一同走一遭?”
贺林晚笑了笑,“不敢,我只是想问一句,你们来拿人是否有圣上或者宫中哪位娘娘的明旨?”
内侍冷笑道:“胡搅蛮缠!我们慎刑司的规矩,捉拿疑犯不需奉明旨,还不速速让开。”
薛晚晴不想让贺林晚为自己得罪慎刑司,从贺林晚身后站出来想说话,贺林晚抬手阻止了她,只不慌不忙地对那领头的内侍道:“先皇当初定下的宫规,秀女如无陛下或者各宫娘娘的明旨不可擅自离开文贞殿,你们慎刑司的规矩虽大,难道还能大得过太祖皇帝的规矩?”
领头的内侍脸色一变。
慎刑司手中的权利是在天承帝继位之后才达到了顶峰,但是就连天承帝本人在此也不可能说自己的规矩大过先皇的规矩,慎刑司里一个小小的主事就更不敢说这种话了。
这时一个声音道:“还不退下。”
慎刑司的主事看到来人,连忙恭敬行礼。
“司正。”
贺林晚也看向刚刚走进殿内之人,正是刑狱司司正寇贤。
此事惊动了寇贤,看来已经闹大了,不过寇贤来了,后宫的几位主位应该也快来了。
果然,寇贤对自己的属下道:“皇后娘娘的凤驾快到了,等请了旨再拿人。慎刑司的规矩当然大不过先皇的规矩。”
寇贤说后面那一句的时候看的是贺林晚,虽然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却让被看着人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仿佛被什么毒蛇猛兽盯住了一样。
贺林晚仿佛浑然不觉,对寇贤笑了笑,“多谢大人,还是大人明理。”
寇贤微眯着眼哼了一声,也没再搭理贺林晚了。
目睹了刚才那一幕的在场之人看向贺林晚的目光都不由得带着点敬畏,敢在慎刑司办差的时候拦人,这位贺姑娘还真是个猛人。
薛晚晴低声对贺林晚道:“此事是有人针对我的,把你牵扯进来太不应该了。我已经让侍女去找我兄长了,若是我真有什么事想办法一定把你摘出去。”
薛晚晴也没想到贺林晚会冒着这么大的风险给她出头,这段时日她与贺林晚虽然共住一个院子,但也仅仅是君子之交,平日里来往并不多。
贺林晚摇了摇头,被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她也不方便说什么,只是低声道:“别担心,不过是些鬼魅伎俩罢了,登不上大雅之堂。”
贺林晚会帮薛晚晴一是实在看不上利用巫蛊害人的肮脏手段,这让她想到被栽赃陷害以至抄家灭族的杨家,二是她与那位二皇子现在还是同盟关系,自然得为他保住心上人。至于她跟薛家的恩怨,一码归一码,这个到时候再算。
皇后很快就到了,同时德妃贤妃等人也到了。
皇后等人显然已经事先知道了文贞殿的事情,是匆匆赶过来的。
寇贤见皇后来了便立即上前行礼并请旨。
皇后皱了皱眉,看向薛晚晴,面露犹豫。她自然也是不信薛晚晴会牵扯进什么巫蛊之事的,但是宫里向来对这些东西敏感得很,只要发现了问题就一定得查的。
贤妃在一旁道:“薛家这丫头也算是本宫看着长大的,她是什么样的人本宫再清楚不过了,此事怕是有人栽赃陷害。”
皇后点头,“本宫也是如此认为。”
贤妃又道:“不过按规矩,该查的还是得查,不然无法对其他人交代不说这薛家丫头也无法洗涮冤屈。”
德妃没说话,只是脸上的表情有些不好看,她看了一眼贤妃。她定下薛晚晴为五皇子妃,薛晚晴就出事了,很难说此事是不是故意针对她景秀宫的,德妃首先怀疑的当然是贤妃在捣鬼,可是贤妃不是也看上了薛晚晴吗,这么做他们双方都讨不到好。
寇贤见皇后迟迟不表态,便轻声催促道:“皇后娘娘,还请下旨。”
一直没说话的薛晚晴上前一步,向皇后行了一礼,不卑不亢地说:“娘娘,慎刑司的几位大人一来就要拿人,说是有宫人在打扫的时候发现我房里有不干净的东西。娘娘要下旨让我去慎刑司接受问讯,我自当遵从,不过在此之前是不是先请慎刑司的大人们拿出人证物证?”
薛晚晴说到这里视线在殿中看热闹的秀女们身上转了一圈,缓缓道:“否则在这殿选的关键时刻无凭无据就要我退出,我不得不怀疑是有人故意搅乱朝廷选秀的公正。”
薛晚晴这个时候离开文贞殿,就没有办法参加接下来的殿选,这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情,不过薛晚晴拿到明面上来说怀疑起了朝堂选秀公正,身为后宫之主的皇后以及各位宫妃也不得不表态。
德妃先发话道:“既然人证物证都在,拿便拿上来看看吧,也不耽误什么事。”
皇后看了寇贤一眼,“那就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