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骑自行车去宝石研究室。
李工和吴工正跟工匠师傅们在说话,几个人有些气愤。
李工道:“最近有些小彪子又冒头,真得好好打击打击他们。”
吴工:“可不是怎的,那天我从区里回来,出了火车站,兜里的粮票和两块钱竟然被人掏了去。你说谁的手那么快呢?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啊。”
一个工匠师傅道:“我那天从老丈人家带了两只小母鸡回家,想养在一边下蛋给孩子娘下奶,竟被人给翻墙摸了去。好好的两只鸡,只留下两根鸡毛,真是火大呢。气得我绕着街骂了半天,屁用也没有,只能自己出出恶气。”
林岚:“怎么了,县城现在这么乱呢?”
“林组长来啦,谁不说呢,也不知道怎么的,从今年初开始,总能看到那些游手好闲的四处晃悠。去年还没那么多呢。”
“尤其是车站、农贸市场。哦对了,下面公社、大队集上,说是也多起来呢。怎么一夜之间多了这么多小偷小摸的啊。”
“可得让韩局好好抓抓他们。”
吴工:“这生活好了吧,有人心思就活,总想不劳而获。”
大家都穷的吃不起饭的时候,有一口都塞进肚子里,也没人惦记着偷抢的。现在有点余粮,就有人惦记着偷了去,自己不劳而获。
林岚叹了口气,其实不只是他们县,别的县更厉害呢。尤其大城市,外来人口多,鱼龙混杂,简直是什么人都有。八九十年代的各大城市火车站,简直就是犯罪市场,偷抢拐骗无奇不有。
李工感慨道:“到底是物质败坏了人心,还是人心本就欲壑难填?要真这样那还是革命的好,起码路不拾遗、夜不闭户。”
林岚笑道:“李工要变成哲学家啦。”
“那组长,来你说说,到底是咋回事?”
林岚:“老师们可饶了我吧,我就是个半文盲,哪里懂这么多。反正我就知道物质是死的,人心是活的。人性是不一样的,有人天生向善,有人注定为恶。”
性本善的,扔进泥淖里也能努力探出头来开出一朵洁白的花。
性本恶的,泡在蜜罐里他也能把蜜罐变成恶臭腐朽之地。
所以金钱有什么错呢?金矿银矿钻石矿,和煤矿铜矿铁矿有什么区别?亿万年沉睡的石头而已。
要说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好吗?当然好,可那得建立在劳动不是人类谋生的必须手段的基础上,要是家徒四壁、靠凉水撑肚子,掉也没的掉,偷也没什么好偷的,还真说不上好不好。
对于这种社会现象,他们也只能谴责感慨一阵子,想着回头跟韩局好好举报一下,看看能不能刹刹这股子邪风。
林岚知道韩青松也有难处,他能用的人手就那么几个,学坏的小偷小摸越来越多,累死他们也抓不过来。更气人的是,这些小偷小摸抓到教育一下,还得放,放了他们还犯,你要是为这点事打折他的手,那又来麻烦。更何况,李副局把县城看得死死的,再不允许韩青松跑到县城端老窝那种情况发生,实在是打他的脸。
而那些人消息灵通,嗅觉敏锐,知道县城是避风港,可不都藏在这里?
所以,跟韩青松说也没用,他都忙得不见人影。他这个副局长和李副局比比,真是个劳碌命。
吃过晌饭,林岚就去后院正屋休息一下,不知道为什么心思有点烦躁,怎么也静不下来。好不容易迷瞪一会儿,突然一个激灵醒了。
她想起一件事儿来,那就是书中原剧情关于韩青松的死。
这本有现实人物当原型的小说,更像一本半真半假的人物传记。林岚前世看过的,也只能大体记得男女主的感情和事业线而已,细节记不得。穿进来之后,她接收了身体的记忆,同时还神奇地知道了自己家人未来的剧情。
这些未来的剧情,刚穿来的时候她粗略过了一遍,后来就没仔细想过,毕竟不是什么好事儿。最初她和韩青松以及孩子们没有太多感情还好,后来纠缠越来越深,她已经完全融入其中,不再当自己是个外来穿越者,那些凄惨的结局她连想也不愿意去想了。
尤其书中韩青松之死,她一直都没去探究过。
她就当自从穿过来以后,未来已经改变,原剧情就是本扭曲的同人小说,反正自己的人生这样真实,谁也没法跟她说是假的吧。
现在她心里突然就冒出这个念头:韩青松是怎么死的?
要想的话也颇费了她一点心思,毕竟感情抗拒去想,理智逼着去想,总是有点打架的感觉。
于是就在半梦半醒中想了起来。
按照剧情差不多今年过了年,敬爱的周总理逝世,四人帮又掀起各种政治运动,不允许民间悼念。群情激奋下,民间自发组织各种悼念活动,自然也有不少人趁机浑水摸鱼。
那个时候,大旺是不读书的,他在县城面粉厂干活儿,实际已经被黑社会那些人拐带。经过几年的考察,他们觉得他天赋奇高、值得信任和深层次培养,就正式让他加入。他们悄悄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