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让马瘸子不爽的是,家里的床柜被打开了,里面的被子被拿了出来,就铺在炕上,给两个小青年暖身子。桌子上还有一个小铝盆,铝盆里是橘子、苹果等水果。不过看那模样,貌似也是他的!
马瘸子眉毛一挑,心头顿时火了……
在东北农村,一般情况下,短时间外出是不锁门的。尤其是一指村,村子里的风气不错,虽然有宋二狗那样的泼皮,但是翻墙入户偷钱的事情基本上没发生过。所以,一直以来大家都没有锁门的习惯。
如果有人去家里,转一圈发现没人,也都会自觉的离开。就算是走亲戚的,到了别人家里,也不会乱翻东西。衣柜、厨房、冰箱、下屋【外面单独建造的小仓房】更是私人的地方,稍微懂点礼貌的,都不会去碰。
至于一进屋,没打招呼,擅作主张拿主人家的东西直接开吃的,更是根本看不到!
马瘸子这一眼看下来,心中是火气直冒!他本就是爆脾气,于是就冷着脸,问道:“这苹果什么的,是我家的吧?”
此话一出,屋子里瞬间就安静了,小年轻两口子没吭声,脸有点红,似乎是不好意思了。炕梢的男子则皱起了眉头,望向了马江萍。
马江萍则一点也不觉得不好意思,反而笑道:“可不是么,不过咱们兄妹谁跟谁啊。我们来的匆忙,没来得及买东西带过来。一进门,你又没在家……哎呀,你说你这屋子乱的跟什么似的。所以我就帮你收拾了下屋子,洗了点水果放在外面。这你就不用谢了,都是兄弟姐妹的,应该的。”
马瘸子眉头紧锁,感情到了他家走亲戚,东西都没拿,还要吃他的,用他的,然后他还得感谢对方一下!
马瘸子心头的火气更旺了,直接一挥手道:“江萍,你们这大老远的来一趟不容易,不会就是来坐坐吧?”在马瘸子眼里,一指村的村民,才是亲戚。不过终究有点血缘关系,一开口九江人赶走了,也不好。于是马瘸子决定趁早解决了这亲戚,然后送走算了。
马江萍一听,顿时拉下脸来:“马二哥,瞧你说的,说的好像我们是来占你便宜似的。别以为我这人很随便的,我这是把你当亲戚才这么随便的。换了别人家,请我去,我还不去呢。你要是觉得我们是来占你便宜的,那行!我们现在就走!德子,学玉,下炕!走了!”
马江萍是越说越气愤,直接喊着儿子和儿媳妇下炕,收拾东西就要走。
马瘸子一看,心头一跳,心说:难道我真的想错了?
马瘸子本就不擅长人际交往,情商几乎没多少,最多保持0以上而已。这一点他也清楚,所以这一瞬间,他就觉得可能是错怪了马江萍了。
于是马瘸子赶紧道:“行了行了,走什么走?大老远的来的,死冷寒天的,出去也不怕冻坏了孩子。坐着吧……”
此话一出,孟德子和彭学玉就看向了马江萍。
马江萍依然黑着脸,没吭声。
马江萍的丈夫干咳一声道:“江萍,行了,二哥都说话了,你还撸着个脸干啥?做饭去!”
马江萍瞪了一眼她丈夫孟昌明,道:“行,二哥都说了,那我听二哥的。”
说完,马江萍拿着马瘸子带回来的五花肉就去后厨了,翻箱倒柜将马瘸子准备的不少年货都翻了出来,就准备开做了。马瘸子看着马江萍这一家子,眉头就没松开过。看到马江萍如此,心头更是不爽了……
这些东西他不心疼,现在家里富裕了,也不差这点年货。说句不好听的话,他马瘸子凭着手艺,要是不想在家吃,天天有饭局。但是自家的东西被人连问都不问就拿出来,心头还是有些窝火。
不过前面马江萍已经说过了,她就是那样的人,马瘸子也原谅了,那就不好再追究了。
于是马瘸子招呼马江萍的丈夫孟昌明坐下,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孟昌明似乎有心事,说话吞吞吐吐的一点也不痛快。马瘸子这种爽快人和这种人聊天,自然是无比的郁闷。没多久,饭菜上来了。
华夏人讲究有什么事儿就桌子上聊,酒过三巡,孟昌明终于吞吞吐吐的开口了:“二哥啊,这次来呢,我们真有事想求您。”
马瘸子酒量不错,虽然面红耳赤,心头却明镜似的,微微点头道:“说吧。”
孟昌明道:“我这孩子也二十多了,上学上了一半就回来了。到现在,一直也没个正经工作,让他出去打工吧,他又吃不了那个苦。我思来想去,还是想让他学门手艺。正所谓,一门鲜吃遍天,有了手艺,至少就饿不死了。于是我和江萍聊了聊,想让孩子跟你学学这木匠、雕刻的手艺。”
说到这,孟昌明、马江萍、孟德子都是一脸期盼的看着马瘸子。就连在地上带孩子,给两个孩子喂饭的彭学玉也看了过来。
马瘸子文言,什么都没说,吃了口菜,呷了口小酒,这才道:“学手艺,可以。”
此话一出,孟昌明和马江萍对望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喜色,随后两个人连忙敬酒马瘸子。
马瘸子想的很简单,一指村